吃饱喝足,秦风打了个饱嗝,外面披上一身白色大褂,戴了口罩,跟着余昔去了药厂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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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秦风如今忙于政务,中医理论这一块这几年的长进并不大,他花费在研究医术和理论这一块的时间数都数得过来,要给余昔他们提供建设性意见纯属瞎扯。秦风胜在脑子的反应速度快,能够举一反三,经常会有启发性思维。
这些余昔自然也知道,她需要的正是这种启发,很多思路走入死胡同的时候,秦风总能在岔道上给出一些合理性建议,弥补余昔等人的思维盲点。这一点是余昔最看重秦风的,身边有了秦风之后,她感觉自己真的如虎添翼,因为秦风总能在她的思路打了死结时,轻易的化解,让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如果说余昔是元帅,领袖,那么秦风就是那个狗头军师,看似无用,却能在关键时刻扮演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余昔的身边缺的就是扮演这种角色的人。这倒不是秦风比余昔更聪明,更适合办企业,而是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如果是秦风自己当老板,办企业,估计也是撑不了多久的,适合他的定位就是一个参谋,而不是决策者。
所以说,每个人对自己要有清醒的认识,明白自己的定位,这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至于乱了章法。
秦风和余昔以及她的研发小组在实验室折腾了一个下午,也没分析个所以然了,一个个都头昏脑涨的。无论是中草药精华的美容液,还是黑金断续膏,用原是配发手工制作,效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这种生产方式太原始,而且成本过高,不适合工业化批量生产。要迈过这个坎,就需要寻找到更为廉价的替代品,而且工艺也不一样。
这个难题秦明月和秦志戬也都钻研过,提供了几条建议,但是成效不大。秦风本人一时也招不到好的办法,愁眉不展。课题的难度就卡在这里,迟迟无法突破。一直折腾到天黑,没有进展就暂时停了下来,打发研发人员回去休息,秦风和余昔也出了实验室,准备收拾一下回家吃饭。
“怎么办?如果不能攻克这个难题,我们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难不成真的让一个花月曜就把我们打败了?”余昔心有不甘,看着秦风满面萧索地问道。
秦风安慰道:“别灰心,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一时没有充分打开思路罢了。今晚我回去再跟爷爷和爸爸聊聊,相信一定会有可行性办法的。”
“时不我待啊,你看看距离春节越来越近,宏盛药业步步紧逼,这个春节如果还解决不了这个难题,我们的麻烦就大了。现在很多供货商和经销商都在拭目以待,蠢蠢欲动,随时准备逼债上门。商业这玩意没有什么情义可讲的,全是利益。”余昔满脸心焦地说道。
秦风苦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余昔的肩膀,劝慰道:“危机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解除,那就不是危机了。自古以来,风险和机遇都是共生体,如今遇到的危机就是以后的机遇。这个难题现在无法突破,不等于永远无法突破,只要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就更上一层楼,在业内领先同行十多年,你还担心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这个人心里总是藏不住事,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余昔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想了,我们回家吃饭,也许睡一觉就有转机了呢。”
秦风笑道:“这么想就对了。走吧,你今天也别开车了,坐我的车,我载着我老婆回家。”
余昔白了秦风一眼,坐进副驾驶室,等秦风上车打开发动机,缓缓开出工厂,一路往秦家庄开去。
“官司赢了,你也算是帮我省下了一大笔律师费,可是我怎么就不开心呢。”余昔愁眉苦脸地问道。
秦风苦笑,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呀太好胜,太完美主义,什么都想要最好的结果,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神仙,一回来你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慢慢来吧,相信很快会有办法的。”
“但愿如此,我的确是越来越焦躁了。你不知道,企业越大,压力越大,心理承受能力也要求越强。我这两年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再干两年,我就想退休了,把企业卖给别人,自己居家过个日子,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再也不想这么拼了。”余昔苦笑了一声。
秦风笑笑,不置可否,余昔如果能踏踏实实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那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她现在是累,说点气话,真要让她每天都围着锅碗瓢盆转,她早就疯了。
很快到了秦家庄,车子开进庄子后,秦风沿途碰到不少村里人,互相打着招呼。马上快春节了,外面打工上学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村里热闹了许多,年轻人们到处窜门打牌喝酒闲聊,家家户户院子和堂屋的灯都通宵亮着,秦家庄依然进入了春节模式。
到了家门口,秦风停下车从车里下来,从后备箱拎出自己从南华带回来的一些土特产,跟余昔并肩进了家门。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的灯都敞亮着,堂屋里不时传来笑声和划拳的声音,老态龙钟的亨特在院子里转悠,看到秦风和余昔回来,慢腾腾走了过来,舔了舔秦风的裤脚,表示欢迎这位小主人的回归。
堂屋里喝酒聊天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秦风带着媳妇回来了,一个个笑逐颜开,大声叫着秦风的名字,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这些人大部分是跟秦风同辈的后生。出于礼节,他们每年回来都要在族长家问候一下,事实上大部分后生主要是来找秦风聊聊天,喝喝酒。随着这些年秦风不断进步,仕途一路平步青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青年一代的领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