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地方,白重巡跃马挺枪,强势地策马来回游走,有节奏感的马蹄声不绝。
他这一番铁血手腕给他增加了几分威风凛凛之感,更加令人生畏。
“战场之上,有欲退者,视此!”
声音贯彻天地间,在战场上回荡,一时间,震撼人心。
这是一种军令,附加到了修士之上。
桃花派的女弟子们因为同门情义,在很长的时间之内都陷入了悲伤与迷茫交织的状态之下。
这与被敌人杀死不同,为自己人所杀,而且实施者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在里面,给了她们这些第一次踏入真正尘世间的初出茅庐者很大的心理打击。
历练,原来以为的,全部都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残酷的现实。
那些门派的弟子们难免兔死狐悲,对白重巡既是畏惧,又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怨恨。
这一点,从他们看了白重巡之后下意识地不再去看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这些人中,有可能会有有所成就者,也有可能会全部都被历史的滚滚洪流淹没,但是至少今天,刘义和白重巡,给他们上了很好的第一课。
刘义的刀没有给他们更多思考的时间,因为他早就已经融入了这个残酷的修炼界,他知道只有多消灭敌人,才会给予自己多生存的机会。
守城的军队兵力比起朝廷军要少许多,作为第一场的战斗,朝廷军并没有派出最精锐的部队以及修为比较强大的修士。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义并没有受什么伤,在对方的军队与修士之间冲杀,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个人表现而已,放在这整个一个战场之上,双方却是显得势均力敌。
经历了三个时辰的战斗,日薄西山,红色的太阳沉入了西面的地平线,染得空中的云都像是浸透了鲜血。
留下血腥恐怖的场面,朝廷军鸣金收兵。
城墙上、城墙脚下,堆叠着尸体和兵器,歪歪斜斜,乱如麻。曾经衣冠楚楚的各大门派弟子们,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侥幸存活下来的,全身破败不堪,鲜血与汗水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失去了一向的锐气与高傲,沉默地接受着撤退的讯号。
或许是白重巡在远方看着的缘故,这些温室里的花朵,后来并没有人显露出要退走的意思,至于伤亡情况,自没有人想要再提。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对他们的人生来说,意义重大,相信会影响深远。
临别之际,刘义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道:“欢迎再来啊,名门正派的弟子们。”
没有人说话,理都不想理他。
言罢,他望向了远方阵内的那辆华贵马车,感受着对方的注视,微微一笑。
那么几位可以让他正视的人物,到底都没有出手,这让他顿觉无趣。
在经历了这场战斗之后,那种驰骋修炼界,逍遥而行的状态又回归到了他的身上,对于战争的某些焦虑情绪,又稍微缓解。
随着朝廷军的撤退,天色渐暗,双方都抓住这最后的白天余辉,派出人清理打扫战场。
站在城墙上,远望远方蔓延直天地无尽处的营帐,刘义转身,看向旁边的雷贯,问道:“怎么样?”
雷贯挑了挑眉:“什么怎么样?”
刘义有些生气,大声道:“你说什么怎么样!?”
“你自己亲历了这场战斗,心里还是没有底吗,还反过来问我?”雷贯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就走。
钟南瞄了一眼他身上的血污,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了上去。
刘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感觉,某种不好的气氛正在腐蚀着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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