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精神了,急声问:“不说我还忘了,你说我姑姑被人算计了,这到底咋回事?”
宋科长道:“汞体的事情讲完了,的确该说说你姑姑,当初我们追杀最后一只汞体的时候,跑进了山西大同,那里有很多山,汞体受伤后,慌不择路,一头扎进莽莽山林中,我们几个施法,锁定范围,然后拉网搜索。但无意中就步入了一处古怪的地方。那里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地势很洼,最诡异的是,竖藏着二十一口黑色棺材,全都竖葬着,但棺材脸却露出地面五十公分。”
猫叔一蹙眉:“在山里竖葬,还露着棺材脸?这他娘的是哪门子章程?”
“当时我和细娘也感觉不对,打眼看去,黑压压一大片棺材脸,非常渗人。看着像阵法,但又不像,当时汞体已经受了重伤,只要追上去就能结果了它,所以我们都红了眼,暂时不管这些棺材了,直接穿插了过去。但是等回头一看,那些露出来的棺材脸,竟然全都不见了。并且没有任何破土的痕迹,就好像,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宋科长说道这里,眼中竟有些紧张了。
猫叔也是死死的锁着眉毛,完全想不通的样子。
我心里有些惊讶了,因为连宋科长,猫叔,我姑姑,都看不透这些棺材。那这东西是谁搞出来的。还有,棺材脸为什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宋科长又喝了一口茶水,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说:“当时,我果断叫大家停下,暂时不要去管汞体了,眼前的情况太诡异,别吃了大亏。于是,我施了法,左左右右的去查探,甚至都挖地三尺了,竟然什么也没找到。细娘开始摇紫金摄魂铃,打符,甚至还落了阵术。可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其余特侦办的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懂了。”
“大约耽误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我和细娘商量了一下,索性就走吧,还是追杀汞体要进。但是刚要离开,就看见一块红色的石碑,从地面长了出来。就跟植物似的,一寸一寸的往外长,当长出一米多,就安静下来。大伙儿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石碑怎么会自己长出来?诡异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的神经似乎都快崩溃了,细娘猛地爆喝一声,一脚踹过去,石碑咔嚓一声就折断了,并且从断口处竟然流出了鲜血。”
我唰一下站了起来,叫道:“这怎么可能呢?石碑自己从地里长出来,还流血。到底是什么妖邪在作怪?”
宋科长激动起来:“当时都以为遇到了狠角色,因为一般的脏东西搞不出这些,更不敢在我们面前折腾,话不怕说大,就算一只鬼王来了,也禁不住我跟细娘的联手攻击。”
猫叔瞳孔一缩:“那到底怎么回事呢?”
宋科长叹息一声:“当时认定了是闹了鬼,可又过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动静,我恨不得调遣兵马把这座山都炸了。后来我们没有办法,就这么离开了。并且每个人都很正常,没有中邪的迹象。等搜了两天山,终于找到了汞体,一举将它歼灭了,但是细娘因为一个疏忽,双腿溅了毒血,尸毒入体了。当时我很奇怪,因为连特征办的其他成员,都没有这么狼狈,为何她一个前辈,却马失前蹄呢?”
我眼珠一转:“难道是因为,姑姑踹断了那个血色石碑?”
宋科长道:“说实话,当时我没想那么多,赶紧帮细娘疗伤,然后又调遣了直升机,把我们送出了大山。可是回到这里之后,细娘的伤势在一点点好转,但精神却萎靡下去,总是一个人发呆,要不就是谁都不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寻思来,寻思去,我感觉她真的出事了,就联想到那块血色石碑,等回去找的时候,发现断成两截的石碑又不见了。”
我眯起了眼睛,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认知,我断定,石碑,棺材脸,都是邪性东西。搞不好,并不是鬼怪,而是人为的。
宋科长之前就交代过,说姑姑被算计了,恐怕就是指的这个。
我这心一下火急火燎了,就要去里屋找姑姑问个清楚,她是我的师傅,更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看着她吃亏。
宋科长却一把拉住了我,低声道:“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就在我们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你姑姑却告诉我,她中了一种邪术,并且她知道怎么去破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中了邪术?什么邪术能把姑姑弄成这样子,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宋科长也表示不清楚,因为姑姑没说。我望着里屋的门户,心里不是滋味,感觉姑姑在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