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常春丽呈现败相，不是招式上，而是气力上。如果气力够的话，柳长云认为，刚刚这一招“清碧倒卷”，已经破了阵法了。

可凡法师也叹了一口气，道：“可惜。”

诸葛云琴眉头上拧，牵动脸上的肥肉，两只眼睛，仿佛也成了皱纹的一部分，道：“老和尚，你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可凡法师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常女侠本性纯良，不肯妄下杀手，时间一久，天机四子必然胜出。必胜之人，却呈必败之局，岂不可惜？”

诸葛云琴看了看张慕寒，摇了摇头，道：“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天机四子，认输退下吧。”

可凡法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葛庄主的胸襟，愧杀天下多少男儿。善哉，善哉。”

诸葛云琴冷笑道：“老和尚眼里，也分男女么？”

可凡法师笑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知错。佛说‘若有不能自知佛性者，我说是等名为女人，若能自知有佛性者，我说是人是大丈夫，若有女人能知自身定有佛性，当知是等，即是男子。’诸葛庄主乃大丈夫。”

诸葛云琴冷笑，转向张慕寒，道：“张少侠，你看老妪可是大丈夫？”

张慕寒笑道：“庄主既然自称‘老妪’，自然是女人。自古有巾帼不让须眉，何必言‘大丈夫’？”

可凡法师动容道：“张师弟此言甚善，老衲执着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须，你过来。”

一个身材瘦小的和尚，走到可凡法师身边，双手合十。

可凡法师道：“张师弟，少林悟字辈弟子当中，以悟须最具慧根。师弟佛学深厚，老衲有意让他，跟随你入世修行，你可愿意？”

张慕寒看了看这个法号悟须的和尚，见这和尚目光深邃，相貌清癯，年届四十，穿一身灰布纳衣。

张慕寒笑道：“悟须，佛经有云：落在海中的人，可藉海上的浮尸而得渡。对此，你有何教我？”

悟须稽首道：“饮食男女，可做如是观。”

张慕寒笑道：“如此，你我就一路同行吧。”

可凡法师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佛号声中，天机四子退进人群之中，常春丽收剑回鞘，娇喘连连。

这天机四子，是她目前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虽然她只是使出了十五剑，却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

云世英脸色一连数变，道：“敢问滇池女侠，可有孪生姐妹？”

常春丽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咯咯”笑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