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从明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给尉迟德龙贺完寿,张慕寒都不准备再给自己预留睡觉的时间。
可是,莫神医却将熬好的红枣羹递到了他的手上。
常春丽这一次失血太多,每一次吃的却很少,所以莫神医要让她多吃几回。按照莫神医的意思,喂完这半碗红枣羹,两个时辰之后,还得再喂一次人参汤,张慕寒才能够休息。
做这些事,张慕寒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他端着红枣羹,敲了敲那间卧室的门,在得到常春丽允许之后,推门进去。
常春丽有些不想吃东西,不过如果不让张慕寒喂她喝红枣羹,这大夜里的,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似乎也不太合适,所以她听话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生的最后两天,父母亲人都远隔几千里之外,从内心来说,常春丽是想让张慕寒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不过她从小学习的礼教告诉她,这么做太不合适,会毁掉她和家族的名誉。
张慕寒觉得能陪在常春丽身边是一种幸福,但可能会损害她的清誉,所以他握着勺子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一边慢慢的喂常春丽喝东西,一边轻轻的和她说话。
突然,常春丽说:“西域人屠,仁公子前辈会不会是遭了西域人屠的暗算?”
张慕寒道:“你说什么,西域人屠?”
常春丽便将先前遇上西域人屠的事,对张慕寒说了一遍。
张慕寒听了之后站起来,将碗放到先前自己坐的床头矮柜上,恨恨地说:“海参丸必定是让上官老贼拿走了。常小姐,你自己慢慢喝,我这就去把它追回来。”
常春丽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说:“张公子,我也只是瞎猜,到底是不是他拿的还不确定。再说就算是他,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是要你去找海参丸,是希望能查出杀害仁公子前辈的凶手。”
张慕寒一怔,自己这些天怎么这么容易冲动了?
常春丽说的确实不错,如果海参丸真的是被上官竹拿走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又怎么去追?
即便知道他朝什么方向逃走,上官家的轻功“逐风追影”可不比“神行百变”慢多少,就算自己去追,两天的时间也肯定不够用。
其实就算时间来得及,以自己现在的武功,真要跟上官竹对上,能不能保住性命都还难说,怎么可能把海参丸拿回来?
追得上,追不上,都不可能改变什么,那又何必急于一时?
想明白这一点,张慕寒也只能暗暗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将来的事,留在将来再说,现在要做的,是陪在常春丽的身边。也许这就是这辈子能够在一起仅有的时间。
张慕寒重新端起碗,再一次坐了下来,对常春丽说:“听你的。”
常春丽脸颊飞起两朵红霞,羞涩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