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吧,我照顾她,你休息去。”坚野雅如此说,她看自家老弟似乎也是很疲累的样子。
别这边空桐悦还没好,他也病倒了,坚野雅可没心力照顾两个人。
“不用,我感觉她现在有点怕人,我顾着就好,你明天还要值班,赶紧休息。”
雅听着一愣,而后苦笑:“难得看你不嘴欠,这么直白关心一个人。看来空桐悦受伤,你是真的难受了。”本就一本正经,现在更严肃了。
垂下头,雅长叹一口气,又仰起头。
“真,有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同你说明,是关于空桐悦的。”这件事坚野雅得知后一直在纠结,现在想想,不说不行。
“先前你要我帮你整理空桐悦病例的时候我查到一封诊断,时间约莫就是空桐悦少管所前后,那是一封心理诊断书,诊断书上写着她有中度抑郁,且有自残倾向。而那封诊断书后附着的病例上,清楚说明了,她在送医前的一个月内,被人强行注射过能干扰中枢神经产生兴奋感的药物。换句话说她在少管所不止受了大的刺激,还”说到此处,坚野雅欲言又止。
“涉毒。”坚野真替她补全了话。
“对当初我实习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一批警方送来的病人,虽说不知是什么缘由,但算算时间,确实是空桐悦少管所的时候。”坚野雅心情也是复杂的。
毕竟这种诊断开出来,任谁都能明白,当初在少管所里待过的空桐悦,过得是什么鬼日子。
“你为何不早说?”若是坚野知道这种事情,便是天塌下来,今夜在萧家他也不会放任空桐悦一个人
“我怕你多想啊,也怕影响你们。当然,我现在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让你害怕空桐悦,或是疏远她,而是我想说——她其实远没有你我想的那么坚不可摧,言语间更要注意措辞。”每个人都有选择权利,坚野雅不会因为空桐悦的心理问题而剥夺她与人交往的权利,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弟弟。
病人病人,先为人,而有病。病字虽在前,却是人为本。
意识到自己也有隐瞒的过错,坚野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唉声叹气:
“总之,你自己斟酌吧。”语毕,转身想要回屋。
“姐”
一声唤,坚野雅脚步戛然而止。
这臭小子有多久没这么叫她了?
“怎么了?”扭头,雅淡笑。
“你觉得我算个有用的人么?”
雅笑容逐渐收敛,她走回去,抬起手,帮自己弟弟理了理领口。
“我的弟弟脾气虽然不好,可人品是一等一的好,善良、有良心,还聪明,是我眼里最有用的人。”
“……可我连一个空桐悦都护不了。”
“真,人生在世,力所不能及本就是常态,拘泥于此只会愈发消沉。十分之事,我们做九分便够了,剩下一分叫天意。有的事情不是说我们必须做到多少,而是我们能做到多少。若是你对于现状不满,那我们就想办法突破这种瓶颈,总归会有办法的。”
坚野雅相信,坚野真做得到,也相信空桐悦能与他比肩而立,如今这些不过是诸多磨难的一环罢了,熬过了,便是万事欢喜。
……。
哀默也好,愧疚也罢,故事仍在继续,永不停止,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