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嗬”坚野听着发笑,他迈开步子,再次在空桐悦床沿坐下,手撑在床上,微微俯身,去瞧她的侧脸,眼神晦暗不定,再开口,却是有些沙哑,亦是在压抑。
兴许他是心疼了。
“是否每每遇到此种事情,你都是这番态度,拒人千里。”她又可知,正是她这般,才会被人骂做白眼狼,骂做没有良心的凉薄之人。
委实是让担忧她的人寒了心。
“正如今日,你与许氏夫妇分明相识,却故作不知,任由他们打骂而不还手,你可曾想过我当时瞧着又是什么感受?嗯?”最后一个语气词,明显能感到说话那人声音的颤抖。
他怕啊他特别的怕,这丫头这么冒失,这么闷声不吭,哪日被人伤了保不齐都不会求救,然后默默在某个角落窝着,或许愈合,或许一命呜呼,想到此处坚野就没来由地心颤。
月儿眉眼狠狠一颤,艰难开口,反驳之语却无比弱势。
“反正也打不死打便打了。”
那是她欠他们的,她欠他们家一条命,一顿打算什么,就算断手断脚,空桐悦也是没怨言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打不死?”坚野气极了,这蠢女人为何还没意识到问题呢?
“那是你今日运气好,我与萧石磊来得及时制止了。你可曾想过,若是今日伤到了骨头呢?若是肋骨断了插入肺呢?血水涌入肺部,神仙都救不了你,你这是找死。”
空桐悦僵硬地扭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他的担心,他的气愤,他的不悦,种种情愫,她都瞧得一清二楚。
“那又怎样呢?”她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妥啊?
“空桐悦!”坚野气的浑身发抖,“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这么说——纵使你害死过人又怎样?纵使你害死你口中的茜茜又怎样?纵使许氏夫妇就是那茜茜的父母又怎样?就因为一条命,你就自暴自弃了么?就想任他们摆布,最后一命抵一命这么应付过去么?!”
“我告诉你,这不是补偿,这是愚蠢,是最不顾及别人的愚蠢行为!”。
想到今晚,还有之前她碎片割手,皆是为了那个茜茜,坚野就恨不得把这个人从坟堆里拽出来扔到空桐悦面前,让她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