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悦踏着小径石板路,喝着牛奶,单手插在裤兜中,快步流星的向原路返回,没有丝毫犹豫——果断。
虽说在薄晓艳这里消耗了不少时间,但最起码可以证明,薄晓艳在欺骗别人,并且隐瞒他人的事情不止一件两件。
不论是自己的膝盖关节并无问题——自己两次来薄荷妈妈薄晓艳端茶时她的腿脚动作均无异样,并且速度和正常人并无差异,甚至和同龄人相比也不逊色;还是她有意隐瞒自己是双撇子这件事情——从前上课时用左手,现在改用右手,之前现在两次她都是在自己面前使用右手,看上去即便没什么,但终归是有点刻意性,更何况,就算再怎么刻意,人在下意识的时候,譬如喝水,端东西时,总会是先伸出自己的惯用手,而薄晓艳不是这样。
要么,就是她早就在脑海里演变了无数次这种可能情况,基于薄晓艳并不知情自己和薄荷早上见面这件事情,就无法推断自己会找过来,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
所以……她的手,尤其是左手,根本就不能动弹,甚至连端个东西都无法做到。
那么请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喜爱花草与世无争的人,还是个女人,她到底是受了什么伤,让她疼成这样。
也许可能真的是什么风湿骨痛,可她大可以直说,即便是空桐悦这个外人,说出也无妨啊,可她的隐瞒,实在是疑点重重。
除非,她的痛,是由于某种绝不能够让人知道的理由所造成的。
想到此,空桐悦脚步骤停,扭头,发现早已经走出园艺社几十米的范围了,也早已走出了那条幽静的石板小径。
吸了吸盒子里的牛奶,却发现整个盒子都被吸得瘪瘪的,连空气都没了。
将空的包装盒子往路旁的校园垃圾桶一丢,空桐悦从未垂下来的左手,此刻,终于垂了下来。
嗖的一声,一把橘红色的美工刀从衣袖中落到空桐悦的手掌上。
不过还没推开刀刃就是了。
手一转,将美工刀握在手中,推出刀刃,望着那有些许划痕却仍旧锃亮的刀片,沉默。
“看来……有的时候,我未免太过紧张了,甚至有被迫害的妄想。”收回刀刃,将美工刀揣回兜里。
不过像空桐悦她这种有点……可笑的被害妄想,实际上也有她的用处,最起码,她还能够未雨绸缪。
是的,之前空桐悦在那两个女学生手里拿来的,就是这把美工刀,大概是她觉得,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就拿来,防身(?)
但是显然,空桐悦多虑了,薄晓艳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大白天对自己这么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动手,毕竟人家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