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飞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惊恐，蹬着小脚急忙赶回老巢，扑通一下撞进屋内，用后背堵上门，张着大口对着门内两人大口喘气。

“什么事啊，阿飞？这么早就回来？”嘉贞抱着句研给她喂粥，一副居家良母的姿态，和蔼地和他说：“肉干和果子在桌上，你拿去吧。”

“哦，知道了。”然飞转身进内房，“我有事要找义父。”

然飞直接推门而进，他知道自己的行迹早被然启生觉察。他大可匆匆进去，压根不怕打扰然启生的修炼。

他像小猫一样，飞速蹭到然启生膝盖旁边，求解答。

“阿飞，你怎么回来了？是秦老今天给你的钱不够？”然启生劈头就问，大有责备的意思。

“不是。”然飞挠挠头，坦白道：“阿父，最近门内那些人看我时都怪怪的，可能——我已经被发现不是正常人了。”

“你是不是到处乱用五十道真气了？”然启生继续责备，一边拍拍他身上的几道符文，竟发现那十几个篆体字还保留完整。

“不是我乱来。”然飞到墙边用手齐头顶截过，指示给然启生看：“是我这两年竟然没长高过！门内的娃娃长得和我一样高了……我被发现是怪物啦，义父！”

“嗯——”

然启生迟疑一下，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在深山里面吃的喝的都很粗糙，你还长得好好的。怎么到城里好吃好住，你反而不长了？难怪我最近总觉得你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他过来伸出手，很奇怪地摸摸他的头，他反倒很坦然地接受事实。

然启生早知道然飞是个异种，虽然仍未知义子到底是何种族，从各种迹象来看也没有灵兽的痕迹，然飞在各个方面看都更像一个人。

“那我以后怎么办？”然飞抓着他膝盖问，“我肯定是要出去玩的，但我可不想把人家吓得要死要死的。”

浑天成的惊吓过度的模样从然飞脑海里浮现，他竟然嘿嘿一笑，心里把吓人当成一件乐事。

然启生摸摸他的头，一时没想到好主意，只好折衷道：“此后，你出去玩都得穿厚衣服，把脸容身形都掩盖住了，不能抛头露面的。对了，在门内出入你也要改头换面，隐匿行踪。还有，你实力疯长得太厉害，不能拿自己人开玩笑了。”

“那好吧。”

然飞随后潜走，找着了秦木，管他要宗门内特制的长袍大衣穿上，继续奔走玩闹。

仪先城内少了个长不大的少主，多了个上下飞窜的厚衣潜行小修行者，照样还是给城内的人带来闹腾和麻烦，情况没什么改变的。

偷偷潜入仪先城的“夜幕”成员——辛沛，在高楼顶尖处详细描绘着然飞的模样：“这小子，是灵兽吗？”

“若是的话，难怪然大人会如此溺爱。”

他本是仪渠本国的平民，后来被入侵的胥敖、古莽选出，种下命契，最后开蒙、跟随两国的修行者修炼，成为他们死忠。

辛沛修习的只是两国拿来做实验的垃圾功法，时至今日才修气二重。

他被派进仪先城探风，纯粹是来当炮灰的，只要他敢发回信，仪先城的守城法阵就会有感应，到时乌阳门那融魂级别的修行者会立刻寻着他，让他灰飞烟灭。

“唉，是时候给‘夜幕’禀报了。”

“我的木偶一样的使命也差不多完成了。”

“爹，娘——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