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一份并没有完稿的论文，而且张晨看得出来，这应该一个系列的研究成果之一，并非全部。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这篇论文再加上柳眉剩下的研究内容，足够形成一个系统的学科基础理论体系了，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当然，最令他好奇的不是这篇论文，而是论文作者栏里的名字。

柳眉，张晨。

“阿姨，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篇论文我连看都看不懂！”

张晨有些惊愕，不过柳眉并没有搭理他。

“你真的看不懂？”

张晨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太精明了一些。

这篇论文他自然看得懂，不仅仅看得懂，甚至能够看得出其中的不恰当之处。

这并不是因为张晨曾经涉足这个领域，恰恰相反，无论是他本科的经历，还是曾经有过的更高层次的教育经历，所涉及的领域都跟柳眉的这篇论文所涉及的内容相差甚远。

但是关键就在于，张晨曾经有超越这个世界将近二十年的阅历。

城市规划？

绿化建设？

如果看到了实物的话，恐怕这些理论就并不难懂，张晨涉足过的城市不说多，过百之数那肯定是有了。

不管是国内的城市还是国外的城市，不管是以商业为主还是以旅游业为主，他见过的城市布局和规划都远远超过了柳眉的认知范围。

他胜在阅历而非专业知识上。

但是柳眉在这样一篇足以奠定其学术地位的论文上署上他的名字，张晨甚至可以想象，一旦这篇论文被发出去之后，有关于对他的质疑会到什么程度。

除了给自己找点麻烦。给媒体和那些骂客们找点喷的乐子，恐怕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柳阿姨。我一个高中生哪里看得懂这东西，您看光是这个标题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柳眉会信吗？

这小子肚子里有没有水，她还不清楚么。

就在柳眉拿出这篇半成品的论文之前，她已经试探过张晨了。

果然，所料不差。

这小子不光是理解城市设计和规划里的条条道道，甚至连一些她研究了十几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竟然都能说出来好几种解决的方案，如果这不是张晨在哪里看到过的话。柳眉宁愿相信张晨是天生生而知之。

因为她相信，这个问题即使在当前的国内，恐怕都尚无一个学者能够提出比张晨给出的更加合理的解决方案。

但是她并不知道，作为一个后来者，或者说作为一个走在城市的道路上，已经对这些东西熟悉到将其内化为自己认知的现代人，张晨事实上并不清楚他随口说出的这些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

或者换个说法，对于一个生活在20年后的人来说，并不清楚4G的智能手机在99年到底意味着什么。

张晨并非这个领域的研究人员。他甚至不是很清楚城市规划中绿化建设的问题，在白鹤村改革，以及后来的白鹤经济特区建设过程中。他所做的也只是很单纯地按照后来所见到，进行最优和最符合他的个人审美观点的布局而已。

自然而然。

他也就并不清楚这些早就已经被他运用到白鹤经济特区建设中的东西。事实上已经做出了极大的学术突破，只是目前尚无人发现而已。

“张晨，我知道你有顾虑，只是这些东西对我们国家而言，很重要，不管是从学术理论的角度还是从实际应用上都很有用，在这一块我们落后西方国家很多，当然我的这一篇论文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学科的基础。

只不过这是我多年的心血，而你的这些东西你明白吗。不仅仅完全推翻了我以前的很多研究，甚至有些东西即使是现在西方国家都没有人能够提出解决方案。

现在之所以要让你跟我一起署名。是因为我想把你的这些观点都整理出来，形成文字理论，让更多的学者知道。”

张晨的确被柳眉的话唬住了，因为即使是他两世经历，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的确如同柳眉说的，自己只不过是随手借用而已，但是并没有考虑到它所产生的影响。

“柳阿姨，其实这些东西已经在现实中付诸实践了！”

“什么？”

柳眉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不是你自己想的，而是早就被运用了？”

柳眉很吃惊，因为作为这个领域的专家，她关注的几乎都是最前沿的东西，一旦这种理论被应用于实践的话，按理说早就会有学者提出来的。

但是显然，她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而张晨现在却告诉她这些东西实际上已经出现了，这如何不令她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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