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芳娘见状悲叫一声,捡起一截木棒便乱挥着向曾老三扑去。
曾老三飞起一脚,正中芳娘心窝,芳娘“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人便摔了出去。
贺云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事物,模糊间听得声响已明白是娘亲受了重创,心中悲急,摇摇晃晃地拿着刀指着面前逐渐模糊的两条人影大骂:
“你们这两个杂碎,要杀要砍冲我来就是,不要伤害我娘!”
曾老三贱笑道:“哟!原来是娘啦,我还以为是你姐儿啦!这虽然也不年轻了,不过到还有几分姿色啦!”说着又是一阵“嘻嘻嘻”猥琐地笑。
曾老大道:“老三,你刚才下手太重了些。我看那娘们怕是活不成了,岂不是可惜了点?”
贺云大怒,骂道:“你他妈的恶贼!”踉跄着朝那曾老大扑了过去。
可他现在只是站着都费力,怎么还有能力伤人。
那曾老大不用避让,后发先至,一剑刺在他大腿上,贺云脚下一软便又摔倒在地。此时那二人却是要故意羞辱他,并不着急一刀将他毙命。
芳娘朝着儿子爬过来,口鼻都流着血,口中虚弱地唤着:“云儿……云儿……”
贺云已无力再站起来,听着母亲的声音,辨着方向挣扎着想要爬过去,但是他此刻毒气攻心,手脚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口中断断续续道:“娘……是儿子不孝……”
曾老三道:“大哥,这病猫该不是马上就要断气了吧?”
曾老大道:“我看是差不多了。”
曾老三急道:“那快点快点!你我一人剁下他一条胳膊来,不然一会死了就没意思了。”
曾老大嘿嘿笑道:“你玩吧,我还是看看那娘们儿去!”
曾老三不屑地摇头道:“虽然有几分姿色,不过到底不年轻了,有什么好玩的?”
说了自顾自走到贺云身边,蹲了下来狞笑着拍打着贺云的脸:“刚才不是很威风吗?你倒是起来呀!起来威风呀!”
贺云无力还手,只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我现在就把你剁成一块一块喂野狗,哈哈哈哈……”曾老三得意地狂笑着,站起身来,举刀一刀向贺云大腿砍下……
刀还未落下,惊闻旁边一声嘶哑的闷叫,曾老三扭头一看,不由得吓得魂飞体外。
原来此时几步外的曾老大蹲在地上,但是脑袋已经没有了,只一股鲜血直冲出颈项。再一看,旁边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手握一口厚背短刀,此时须发怒张,只听他大骂道:
“无耻下贱的恶胚子!老夫今天不将你们赶尽杀绝就枉费学了一身的武义!”老者声若洪钟,震耳发聩。贺云听到声音,顿感绝处逢生,喊道:“是师叔!快……救救我娘!”
那曾老三看那老者面貌,又看他手中兵器,脑子里一下跳出一个人名来,吓得他赶紧拔腿就跑。
可他快那老者更快,只见他一跃而起,身如旋风一下拦住了那曾老三的去路。
那曾老三此时却不敢交战,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英雄,您老手下留情放了我吧!”
那老者气得满面涨红,只骂道:“滚你娘的天杀的贱胚!”说着手起刀落,溅起一片鲜血。
来人正是西门洪。此时他一刀结果了增老三,忙扶贺云坐起,心急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唉……”
说着忙掏出一颗药丸塞进贺云嘴里,“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现在就只能活马当作死马医了。”便又想用内力给他疗伤。
贺云师父是欧阳洪师兄,贺云常在他面前走动,西门洪对贺云的武功和为人都十分赏识,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很是心疼。
贺云忙道:“师叔,不要管我,快……快救救我娘!”
西门洪摇头叹息道:“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刚才芳娘本就奄奄一息,那曾老大是个下贱色胚,走过去端起芳娘的下巴,一边端详一边污言秽语,芳娘羞愤交急,气得又吐出一口鲜血,一下就断了气。
而正好此时西门洪看到,赶上来一刀结果了那曾老大。
贺云听得西门洪之言悲痛交加,一下昏死过去
贺云从小丧父,为了求生活,母亲带着他颠沛流离,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其中的艰辛真是难以言述。贺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小就想着要好好孝敬母亲,报答她的生养之恩。
这几年他攒了点银钱,在汾州城相中了一座小房子买了下来,几月前才将乡下的娘亲接了过去让她安度晚年,可前些日子芳娘舍不下老家,就又回去看看,这次再回,却在路上遇到这样的事。
可真是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