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游轮夹板，海风猎猎。

少年双手紧抓着栏杆，深吸一口气，翻身坐在了栏杆上，正要松开双手，耳边响起了轻柔的小奶音。

“哥哥，游泳要穿救生衣呀。”

顾则羽僵了一下，眼眶微红，本来想喊着滚，可面对那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他耐着性子，装作教养良好的样子，“小孩子不许来这里，回去找你父母！”

“摔下去很疼的，尸体会被海洋生物分食，最好的下场是尸骨无存，再惨一些，被啃的七零八落的，死后也得不到尊重，哥哥，自杀这种死法，不够堂堂正正哦！”昭昭歪了下头，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

顾则羽眼睛猛地睁大，“你，你知道我要自杀……”

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三四岁小女孩，不但知道他是想寻死，甚至知道什么是尸骨无存，被海洋生物分食。

想到这个可能性，顾则羽的确有些退缩了。

昭昭从书包里拿出面包，牛奶，火腿罐头，还有啤酒，辣牛肉，速食螺蛳粉，然后将书包垫到了身下，乖巧的坐下。

“你前面是冰冷的海水，鲨鱼，鳄鱼，食人鱼，你身后有酒有肉，还有一个听你倾诉的小可爱，你选哪一个啊哥哥？”

顾则羽脑海中的各种念头被荒唐给占满了。

他从护栏上折回跳下，踩到了甲板上，有些浑浑噩噩，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却是，“鳄鱼不在大海里。”

昭昭露出了有缝隙的小牙齿，“嘻”

她当然知道。

顾则羽刚被小萌娃萌的晕头转向，就看到小萌娃突然收起了笑容，奶凶奶凶的瞪着他，“别说废话，还不赶快给我坐过来。”

顾则羽：“……”。

讲个笑话：听他倾诉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