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那三粒钢珠飞到目的地,调皮鬼又射出三粒钢珠,只是这次射出的钢珠,方向偏上。
端木苏正纳闷调皮鬼为何一次射出三粒钢珠,紧接着又射出三粒钢珠,方向还比第一次偏上,却听“砰砰砰”几声响过,紧接着又响起阵阵乌鸦的哀鸣,旋即树梢上的乌鸦,群起而飞,乱成了一团,其中还夹杂着许多脱落的羽毛,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乌鸦刚刚飞起之时,调皮鬼又接连两次发射单粒钢珠,却是“砰!砰!”连中两只乌鸦。
调皮鬼待要再次发射钢珠时,见幸存的乌鸦早已飞远,只好作罢。他将弹弓和剩余的钢珠塞回行包,一边高喊“跟我来”,一边策马,疾驰而去。
端木苏和江雪紧随其后来到那片乌鸦栖息的杂木林,低头一看,好家伙,地上竟然零零散散地躺着四五只正在垂死挣扎的乌鸦!
“行啊你,蛮厉害的嘛!”端木苏望着调皮鬼由衷赞道。
“这算什么,我还从天上打下过老鹰呢!”调皮鬼很是得意地笑了笑,翻身下马,去捡拾他的战利品。
“哎,我刚才没看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坐在马上的端木苏问道。
“啥事不明?问吧。”调皮鬼一边捡拾战利品,一边笑答。显然,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心情很好。
“你为什么一次发三粒钢珠,还连发两次,第二次又是方向偏上?”端木苏问。
“乌鸦都站在树梢上,虽然很多,却有很多被树枝挡住。”调皮鬼解释道,“所以,第一次发射三粒钢珠,有两个意思:一是惊扰它们,让它们起飞;二是三粒钢珠就像霰弹,说不定就能打中几只。”
“那第二次呢?为什么方向偏上?”端木苏再问。
“哎呀你真笨!”江雪插话道,“第二次那三粒钢珠还是霰弹,之所以方向偏上,是因为左青早已断定这三粒钢珠射过去的时候,乌鸦已经起飞了。这样做,可以再打落几只。”
“是吗?”端木苏问调皮鬼。
“没错,江雪抢答正确!”调皮鬼笑笑,又说,“这叫时间差,懂吗?”
调皮鬼笑吟吟地走向江雪,将两只半死不活的乌鸦递到她手上,又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以示赞扬,然后转身,捡拾剩下的乌鸦。
“那……”端木苏再问,“后来那两次,你为什么又改成单发了呢?”
端木苏好奇心很强,对于任何新鲜事物,都好学好问,从小就有一股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这个性格对他来说是好事,有利于吸收知识,拓展眼界;对别人,尤其是被他追问的那些人来说,则是巨大的麻烦。即便是最喜欢他的南宫幽雪和墨天岳,也常常被他搞得心烦意乱,直喊头疼。
(所谓“学问”,就是又学又问。问的多,学到的就多;学到的多,随之而产生的问题也多,需要问的问题也就越多。学和问,是分不开的。此乃“学问”一词的来历。)
“你这个人啊,真是缠磨头!”调皮鬼转回身,很不耐烦地说,“乌鸦已经飞起来了,我再发霰弹不是浪费钢珠么!”
“这么说……”端木苏一边琢磨,一边说,“你的准性很好啊,两发两中!”
“当然!”调皮鬼听到赞扬,又得意起来。
“哟,说你胖,还真就喘起来了!”江雪揶揄道。
“怎么,你不服气啊?”调皮鬼再度转身,冲着江雪说,“不信你就试试?你往远出走,走上三十米,站住别动,看我能不能把你的左耳朵打下来?”
“你敢!”江雪瞪了调皮鬼一眼。
“是,是,我是不敢。”调皮鬼瞟了一眼端木苏,一脸坏笑地说,“我要是把你的耳朵打下来,端木苏就不喜欢你了。这还不要紧,他要是为了你跟我拼命,我可打不过他。”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坏笑。
“真讨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江雪嘴上骂着调皮鬼,眼睛却看着端木苏,嘴角边还挂着娇羞的笑容。可是,待她的目光与端木苏的目光相遇的那一刹,她的脸却唰地红了,又急速垂下了头。然而,她的嘴角边依然挂着一抹半娇半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