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疼。”藤川香倒吸一口凉气,束缚的疼痛让她频频皱眉,如果不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服软。
“你越是挣扎,束缚越是紧迫,不服软也没关系,疼痛就得自己受着。”他松了手给她一个宽松的怀抱。
这话不单单针对一时的对峙,还包含他规定下的相处模式。如果没有能力把束缚的绳子绷断,她只能选择屈服。
“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她是一个人,独立的个体,不归任何人支配,他不能成为一个主宰者,至少无法主宰她。
“一个玉石俱焚都无法让我放手的女人。”
他阴森的话让藤川香有些无力,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猛然间在自己面前卸去所有伪装的他。
“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想要面对甚至以为自己能够解决这一切的天真。“我应该听从安说的话,而不是凭借愚蠢的想象做出莽撞跳进来的举动!”
“或许我没有说过,我很讨厌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别的男人,香桑,不要激怒我。”
他猛然将她压趴在门板上,双手已牢牢把她的手腕扯到了直面他的背后。藤川香偏过头,脸颊贴着门板,一缕长发凌乱地贴在她的面上挨着她的唇瓣,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气。
他们之间只因为一张照片打破了这些天来伪装的平静。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诚实。”她讥嘲地轻笑,“哪怕再讨厌,你都会表面假装不在乎,私下里使绊子,怎么,现在已经不在乎那层虚伪的脸面了?”
“果然,你一直都知道。”幸村精市紫色的眸子里只有她略显狼狈的影像。
“知道什么?知道你私下里曾经“指导”过和我关系不错的学弟,知道你刻意针对过给我表白的学长,知道你用各种暗示让所有同学疏远我?!!”藤川香换一口气,恼怒地看着他扯下领带捆上自己的手。
“如果你说这些,我确实略、有、耳、闻。”她一字一顿,就算武力上被压倒,她也还能在语言上反抗。
“香桑明明是最识时务的,不能一直装傻吗?的话,我很难怜香惜玉。”他将她翻过来,有种翻咸鱼的感觉,轻松得不要不要的。
“识时务你就会放过我?在你触碰了我的底线之后,你还能指望我得过且过?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太傻?”她紧紧地盯着他瞳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冷冷嘲讽。
哧。
领口的扣子被扯下来两颗,他拿拇指和食指夹着,当着她的面松手,任由它们掉在地上。
“继续。”
“你!”胸口的凉意让藤川香清楚意识到自己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体会到深深的无力感,她瞬间红了眼眶。
“说啊,香桑的不满我都有在认真听,不说的话…”他的食指拨开雪白的衣领,里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别碰我!”越发贴紧门板,抬腿虚晃一下从旁边钻过去,杂乱无章地往后退。
幸村精市似乎不急着动她,像是在捉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慢慢移动脚步,缓缓逼近。
“香桑哪里我没碰过,现在计较是不是晚了?”他打量着她修长的双腿,似乎在考虑什么,这就让藤川香的步伐更加踉跄起来。
“不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始至终都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恶心)……”藤川香没能说出口,不只是因为她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所要面对的怒火,还因为她不愿意用这么尖锐的字眼去伤害他,她是真的爱他,哪怕到了现在也该死的无法忽视那种感情!
“很什么?”幸村精市的笑容拉大,鲜红的唇像是吸食过人血一般艳丽。
她一时出神跌坐在沙发上,再回头他已经蹲在了她面前,并不住追问,“很什么?”
“……”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藤川香咬唇暗骂自己不争气,这才多久,她竟然脆弱到动不动就流眼泪!
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他会心疼。
幸村精市撑起身子吻掉她脸上咸涩的泪水,表情越发冷硬起来,大概在他看来,这是她吵累了打算服软却抹不开面子又害怕自己发狠才会如此。
他抱起沉默的她走进隔间,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地亲吻着,他说:“你不能总是任性地说开始就开始,说停就停。”
他说:“偶尔你也应该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些代价。”
他说:“只有你付出点什么,一个男人才能心甘情愿继续受你折磨。”
体内横冲直撞的疼痛感一直在持续,藤川香已经没了喊叫的力气,只是微张着嘴像是一条从水里捞上来快要窒息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不愿意求饶,因为她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大概这一次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不然为什么在这要死不活的时候还想笑出声来呢?
她已经不知道该嘲笑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嘲笑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而言之,最该受到鄙视的还是她吧!
昏过去成为一种奢望,紧紧盯着她所有表情的男人似乎很有兴趣折磨她,在她快承受不住的时候总能及时给她喘息的机会,以至于她用平整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无数月牙的痕迹都没能如愿。
从没有一刻让她如此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