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风没想到杨诗敏在这个问题上同样有如此尖刻的观点,在他看来这更多是一些为民营企业摇旗呐喊的经济学家和学者们的呼声,而杨诗敏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与这方面没有什么联系的。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要一视同仁,不仅仅是小高炉问题,凡是落后产能都应该毫不妥协的淘汰,当然无论国企还是民企,你如果认为淘汰的产能会影响到你的发展,你可以采取置换方式,淘汰一部分发展一部分,甚至你也可以采取收购兼并的方式来获取产能,从而实现扩能,总之,在目前产能已经过剩的情况下,只能压缩,不能增加,但是可以在内部进行置换式的方法,在不影响总产能的情况下提高技术水准和增加自己先进产能。”
江风显然对这个问题上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他试图阐述自己的观点,然后看能不能从杨诗敏那里获得一些启迪和建议。
“小风,你所说的有些理想化了,先不说国有企业在产能压缩上不是轻易能实现的,就算是民营企业那些小高炉你想要压缩都一样不容易,你以为发改委前两年就在吃干饭?”杨诗敏撑起身体来摇摇头,身子也随之晃动,掩映在锦被下那对若隐若现的双峰也为之摇曳生姿,看得江风又是一阵口干舌燥,差点忘记了正事儿。
“这一点我也知道难度很大,但是既然到这个位置上坐着,总要做点事情,尤其是你看一看小高炉对环境和节能减排带来的压力,另外也正是由于国内钢铁产业的过度分散,一盘散沙,谈判毫无章法。使得在与国外矿山谈判时屡屡失手,这前面几年,我的江氏矿业还能够帮国内顶住一些压力,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江氏也不可能一直顶得住其它铁矿石企业的压力,而一旦我的江氏抵挡不住,那么铁矿石价格势必会涨到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境地,国家如果还不下手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怕我们要付出的会更多。”
江风有些沉厚而富有磁xìng的声音让杨诗敏一时间有些为之失神,江风这种略带忧郁和认真思索的表情和声音几乎就要击碎她的心防。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沉浸感。
她努力让自己把思维回到正题上,斟酌着语句说道:“铁矿石定价权有历史原因,另外也有和rì韩钢企的竞争原因。这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而且,小风,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一直硬顶着,这不但不符合你自己的利益,同样会遭致别人的嫉恨。我知道小风你家大业大。一般人拿你都没办法,但是,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大群人。这很可能为你和江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你这完全是因为一颗爱国之心,不希望国家利益受到损害,但是。这是一个仅凭个人之力难以解决的大问题。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比较温和的方法来解决,你现在在国外有大量的矿山,又有远洋运输公司,如果你在国内再收购一些钢铁公司。重新整合成为一家超级大公司,在各种有利条件下。你的这家公司的竞争力将会非常强,这样就能够迫使国内的其它钢铁企业也跟着整合,否则它们就只能是被市场所淘汰。”
江风也没有想到杨诗敏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而且这个想法的确比他一个劲的顶住国际三大铁矿石巨头涨价的压力,压住铁矿石价格来说,所面对的压力要轻松一些,也更有cāo作xìng一些。这让江风对于杨诗敏这个女人的能力有多了几分赞许。
杨诗敏并没有注意到江风脸上表情变化,自顾自的谈着自己的一些想法:“rì本企业在这方面走到了我国企业的前面,尤其是在控制上游产业的嗅觉和脚步上,rì本人都远远把我们甩在了后边,哈萨克斯坦那边铀矿,原本我们已经把rì本人排挤了出去,但是rì本人打算用他们收购的西屋集团少量股份来换取,这一手很厉害,可以轻而易举的俘获哈萨克斯坦人的心,我们却找不到更好的对策。”
江风对于杨诗敏由衷的生出一股子喜爱,如此妖娆尤物,却能有如此深远睿智的思路看法。
“rì本人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一面,你不能不承认岛国国土狭窄资源贫乏的危机意识让他们在很多方面的进取心和功利xìng显得更加具有进攻xìng,面对这样的竞争者或者说敌人,我们国家很多方面太轻视对方了。”
因为所处的平台高,使得杨诗敏可以接触到很多外界所无法知晓的东西,所以她的忧患意识也远比常人强。
和杨诗敏的彻夜长谈一直到凌晨两点过,杨诗敏相当丰富的信息渠道和深刻的观点也让江风对杨诗敏的看法又提高了不少,直到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两人才在疲倦中相拥而眠。
杨诗敏提醒的问题虽然先前江风也有一些思想准备,但是对方认为问题的复杂xìng和难度都更高,这让江风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是不是把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