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听了马忠的话吃了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我?”
马忠正色说道,“没错。我已经决定,这次围城战,就由周大都督亲自指挥好了。大都督身为江东军的东路统帅,我手下这点兵马可以尽都拿去使唤。”
说着,马忠叹了一口气,“之前我确实做事急躁了些,忘了主次。这东路军自然都是大都督做主的。哦,刚才我心中甚是不安,已经给自己用了杖刑。本来不欲声张的,不想还是被大都督和监军瞧见了。”
不说周胤大吃一惊,帐内的军候们也都愕然的互望着。
之前马忠一反常态的对周胤前倨后恭,他们已经心中有些奇怪了。
但念在马忠主意甚多,他们都觉得可能有什么后招,因此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听这意思,马忠竟是要把解烦兵的指挥权也交出去!
这周胤是什么草包,他们哪能不清楚。
众多军候这怎么能忍?
李肥脸上一急,当场就要站出来。
就在这时,忽听帐外一小卒紧急来报,“主公,火字营的岑军候已经赶来了,正在大营外等候传召。”
马忠听了脸上一喜,“那岑,……哦,这么说我东路军的各位大将也都到了,甚好,有了这些将才辅佐,这解烦兵交给大都督,我心里更踏实了。”
周胤和孙匡听说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到了,心中也是欢喜,连忙催道,“军师,赶紧让他们进营吧。”
马忠听了恭敬的说道,“好!我这就让人打开营门,接火字营进来。哦,对了,大都督和监军要是心急,可以这就去营外见见,毕竟那些吴郡子弟都是大人的股肱羽翼。”
周胤又是欢喜又是心急,连忙说道,“如此甚好!”急急忙忙的扯了孙匡就去营外见那些纨绔子弟。
等着两人走了。
李肥再也按捺不住了。
赶紧起身问道,“主公,你让周胤指挥大军这是何意?那周胤不过就是个草包而已,还是我解烦营的败军之将。他手下那帮纨绔子弟,在吴郡招摇闹市或许还有两把刷子,论起沙场的手段,恐怕还不如一个寻常老卒。主公把兵马教给这些人,岂不是会有折损?”
马忠听了摇头叹息道,“你哪里明白。咱们现在是在军前,一个周胤咱们还好遮掩,但是如今孙江东随时会过江来打合肥,以我来看,恐怕合肥那边凶多吉少。孙江东那边真要有了危急,咱们东路军近在咫尺,不能不去。如果到了孙江东跟前,要是他伸手要拿兵权,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李肥听了悚然而惊,“怎么可能会这样?”
马忠正色说道,“当年刘邦输红了眼,还去把韩信的兵马夺了呢,何况要是孙江东大败,身处仓皇之时呢。于情于理,我都难以反驳。到时候孙江东身边将星云集,谋臣如雨,我恐怕无能为力。”
李肥听了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真要是孙权暂时借用马忠的解烦兵,马忠还真一点话都没得说。
按理说孙权在兵马一事上还算厚道,这次合肥之战吃亏比较狠的将军,都得到了足够的补偿。
可惜马忠先得罪了孙权,又有强占历阳的意思,到时候双方能不能融洽还在两说之间。
马忠听了微微一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