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听了大惊,“公子,这是孙江东的诏令。出征为督,这是何等光荣的事情,就算是老主人还在的时候,也不会拒绝啊。”
周循听了淡淡一笑,“我既不知道有哪些武将跟随,也不知道是什么兵马配置,更不晓得从何处补给粮草。这些事情谈都不谈,就想让我出来担任一路都督,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那老仆陈伯听周循说的有理,又想起当初老主人周瑜在的时候,就反复说过“庙算多者胜”。
如今看来,公子这番话不是无的放矢,这孙江东的任命的确是有些仓促和儿戏了。
陈伯躬身说道,“大公子说的有理。”
眉目清秀的周循淡淡一笑,“这是孙江东欺我年幼,要对我呼来喝去。难道他不明白,‘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陈伯越加佩服,“公子现在越来越有公瑾大人的风度了。”
周循微微一笑,脸上尽是自负,“这是自然,周公瑾的儿子,天生就是统帅。”
周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述的自信和理所当然。但这幅表情丝毫不让人觉得骄狂,反倒觉得应当如此。
陈伯正要出去再次婉拒,周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眉头微皱,振振有词的说道,“对了,老二这几天不要出去鬼混了,我估摸着这次任命我是逃不过的,无非是学王翦三辞,和孙江东约束一点条件。让小弟注意一下影响,免得让人觉得我周循做了大督,就放纵家人,为祸一方。”
说罢,一脸的孤芳自赏。
那陈伯赞叹不已,“如此自律约束家人,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我这就让人去看着小公子,不让他出去闯祸。”
不过陈伯这话说的有点忐忑,早上的时候周胤就窜出去了,到处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饮酒取乐。
这时候去找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嗯。”周循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诧异道,“陈伯,怎么还不去。”
那老仆这才赶紧告退。
陈伯急忙忙的来到门外见来使还等在那里,正酝酿着组织语言,如何婉拒。
就见远处一个唇红齿白,身姿俊朗的少年,在一众恶霸家丁的拥簇下,摇摇晃晃而来。
这少年似乎被酒色淘空了身子,脸色略有虚浮,腰肢绵软无力,骑在马上左摇右摆,不太成样子。
陈伯一见就有些心慌。
如今孙江东的使节就在跟前,若是二公子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随后一想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心中就是一颤。
卧槽!
这几乎是必然的好吧。
“周家的浊泥”可不是被随便叫的。
陈伯正手足无措,等的不耐烦的孙匡早就看见了远处的周胤。
他兴奋的直接跳下马车冲了过去。
周胤两眼无神的在马上骑着,被孙匡冲到跟前,顿时吓了一跳,险些从马上跌下来。
孙匡和周胤那是关系很铁的哥们,那些恶霸家奴早就认得,一个个不敢阻拦,任由他近到跟前。
孙匡简单的和周胤说了两句,周胤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孙匡就向马车里的谷利一招手。
谷利见状,赶紧让车马调转方向,带着仪仗拥簇着周胤而去。
出来准备严词拒绝的陈伯,木然的看着孙匡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和周胤一起离开。
他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胤被孙匡屁颠屁颠的架走,人都上了车了,还有些茫然。
孙匡笑嘻嘻的对他说道,“兄弟,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胤懵懵懂懂的目光立刻凌厉起来,他捉着孙匡的袖子,涎皮赖脸问道,“莫非是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