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珠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径直走进童安的房间，背抵着书桌，双手撑住桌沿，双脚并拢，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童安合上书本，笑道，“玩得可痛快？”

那明珠摇头，噗出一口气，“静不下心来看书，总想着出去玩，心痒难耐，结果，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喝酒，跳舞，唱歌，吹牛皮，没有一句实话。很热闹，可是不快乐。下次，只要有人约，我还是会按捺不住，跟他出去。然后，又会啰嗦，一点都不好玩。就像吸烟这回事，尽管烟盒子上有加粗的字体写明，吸烟有害健康，戒烟可减少对健康的危害。对于染上烟瘾的人来说，这类忠告，纯属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你是想说，玩之于你，就像烟之于烟民，上了瘾，放不下，戒不掉吧。在我看来，这类问题，不应该是继续或放弃的问题。而是选择问题。打个比方吧，有人身患重疾，医生说，吸烟还是保命，你选一个吧。我想，999的人会选择保命，从而戒烟。”

那明珠咯吱咯吱笑，笑完了问，“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又道，“不去管了，口渴的厉害。”

“要咖啡吗？”童安问。

“要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