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远方，

而我的远方不再现世。

所以，永恒图景对我毫无意义。

——下历5018年二月永城孝义王府商逆

速度，最简单的理解是单位时间内的位移。如果只局限在这个理解上，那就是初中水平。商逆当然不仅仅只有如此肤浅的理解，他对于速度的微分解析，在各种空间坐标下的速度表达是很清楚的。正因为如此，当他已经融合的来自于初河虚空的速度法则与现世的灵气相纠缠时，让他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依然是开脉，速度法则被激活后与巨力法则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巨力法则是现世灵气作用于本体，那么速度法则却似乎有着一个起源，这样的说法仍然不够准确，或者说指向于一个不知道何处的方向，更有些类似于上一世界的球坐标速度表达的原点。

速度法则激活后，灵气如潮水般汇聚起来，疯狂地涌入身体，但是可以看到，这些灵气似乎被拉升成为水滴一般的形状，而所有水滴圆头方向均指向一个心脏位置的某个原点，那个原点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但能够被隐隐感知到与心脏的某个位置纠缠在一起。

这些亿万无数的灵气形成的水滴不断的向那个虚无又实在的原点汇聚，消散，湮灭，这样的过程一直持续下去，不知道现世有多少灵气在那个原点里沉没。忽然，灵气停止了汇聚，那一瞬间，似乎连时间停止了一般。于原点开始，一个红色的光点开始出现，从小变大，便如同气球一般慢慢膨胀，一丝一毫的开始推进，这是个悠长而缓慢的过程，到达之处，商逆便感知到与身体该部分便与之发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联系或者说纠缠。时间慢慢过去，一天之后，以原点为的球体类边界已然扩展至全身，全身隐隐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此时现世的灵气再次汇聚起来，无数个细若微尘的光点在他身体表面生成，这些光点慢慢向身体内部延伸，不断地推进，最终汇聚于原点。当所有的光点全部同步完成汇聚之时，商逆清晰地感知到，整个身体架构又变成以原点为核心的有红色光线构成的模型体。但不同于巨力法则那完全虚无的形体架构，这个模型体似乎与身体的每个细小的点位相连。他知道，这个成功由亿万条灵气架构起来与肉体纠缠在一起的模型体，便代表了亿万条的速度支脉，至此，速度之脉大成。

事实上，如果现世之中需要借助速度之脉，还需要巨力之脉的配合，很多初河修士，在这两脉开脉成功之后，需要数月甚至长达数年方能整和协调一致。而巨力之脉则不必需要速度之脉的支持，当然，那也仅仅是对巨力法则在现世中的最基本的使用，其内在为经虚空改造后的肉身组织在灵气加持下发生的形变。比如表现为力气大增或者精准发力等等，这与他杀那个鱼有些类似，只是一些简单的基本运用，而且缺少灵气的持续支撑。

商逆花了三天时间便使得两者基本同步协调成功，他现在，在小小的地下室做着让超越普通经验匪夷所思的训练。

首先是进退，他身形一闪便至角落瞬间又退回原地，进退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一切就在眨眼之间。身体好比绑上一个一根橡皮筋，倏地弹射出去，又瞬间被拉回来。

其次是转向，当然，对应着现世好听的名字叫做身法。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开脉后的能力，他冲向一个方向，根据普通的惯在一定的速度下改变方向，不管是停止还是转向，在都是不可能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看上去便如同微观世界不规则的分子运动一般，但都不足以描述其超越本身之经验的运动轨迹。

这并不是每个修士都能达到的，商逆可以自豪的讲，在有案可查的初河修士的经验描述里，他这样均以亿万条支脉开启且成功整合的两大法则是前无古人的。

他在地下室里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在这里，一会在那里，视觉残留上，同时在这里又同时在那里，当然，这仅仅是对于初河修士而言，而对于量河修士，那就不值一提了。

在线性速度方面，他简单地测试了一下，虽然还未能到破音障的程度，但已经非常之接近了。事实上，这里面有个问题，那便是他上一世便已经知晓的，人体的神经传输速率仅仅只有300米每秒左右，超越这个速度，或者说追求更快的速度，那就是更高级的生命形态了，那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比如超人工智能，那是以光速在多线程运行。整体而言，初河修士，尽管利用现世灵气修行，但要突破肉身的限制，还是无法做到的。

他在筹运境修成九道大法则，在物法境修成二十九道大法则，其中与肉身修行有关的有十三道大法则。筹云境的九道大法则是沟通虚空之能量，完成肉身的基础改造，使得肉身能够适应后期的某些修行，而物法境的二十九道大法则可以说是某种知识，是对现世的经验认识。好比理论知识，但也有些不一样，至少在意识层面，这些对应现世的法则是可以被感知的，但因为意识本体是虚无的，所以，还只能局部的微弱作用于现世。但超凡境就不一样了，开脉之后，相当于就是将物法境的所取得的对现实法则的理论性认识在现世进行了成功的实践，从而发生实实在在的关联。就商逆而言，其中十三道是进行肉身联系的，其他二十道，则是与现世世界相关的不同层面的经验。

就现世而言，初河修士才是数量最为庞大的存在。初河修士根据其修行的方向，出了有可能通达量河的修士外，大致可以简单分为两类，一类为战斗类的，一类为非战斗类。当然，这两者并没有绝对的界限，只不过战斗类的修士更多的精力用于系统性的战斗功法的修行。

商逆没有刻意去修行系统修行战斗类功法，他的目标坚定的指向对于现世和虚空的探索。所以，他在随后的二十天里将其他的法则全部顺利开脉完成。当他走出修行地下室的时候，真切的感受到了与之前的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完全是真实的，对于现世的现实世界似乎在某些方面已然洞若观火。

“润儿……”话到嘴边才想起她们已然离开，不由一笑。

今日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没有成人礼也没有庆祝活动。所以，他亲自下厨炒了两个小菜，小酌了几杯，给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十二年一个纪念，也是给即将结束的圈禁生活一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