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竟然能过连接（感知？）虚空？太神奇了？可惜的是人们只是关心怎么在炼河里修行，却没人去问炼河到底是什么？

——下历5013年冬永城灵秀王府

商逆从书房出来，裳儿和润儿跟随身后，王府就这么大，转了十二年，一草一木都有些生厌了，裳儿和润儿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常年不接触外界，心智还是不成熟，还是一颗天真幼稚的少女之心，这让商逆有时候很头疼，半年之后自己铁定是要离开的，她们怎么安置还真是个问题。

其实在一干仆人眼中，他们陪伴了十二年之久的亲王殿下是很可怜的。因为从十二年前开始，无父无母的亲王殿下便不能走出王府一步，也没有同龄的玩伴，连早年的老师也是翰林院的糟老头。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因为亲王血脉可疑，所以他可能终生不能入量河修行，也就最终在初河打转，终究还是凡人罢了。而据传，其他皇孙虽然没有封王的，但大多已经离入量河修行不远了，而皇太孙殿下更是已经桥生了，离入量河也不过一二十年的光景了。

“这都是命啊！”大管家韦仲叹道，面容有些憔悴，不知道是感叹秀亲王还是自己。他也是初河修士，而且是凡修，虽然终究是凡人，虽然终生无望入量河，但是他相信命，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轨迹的。当然，这源于大商帝国高端修士大多修定水，定水讲因果，讲定数。他再次核对了采购清单上的物资及数量，确信无误，签发了入库单，沉默了很久，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演武场虽然多年来一直没有使用，但各式器械韦仲也安排保养修葺着，也还能用，只是有些陈旧了些。商逆随意取下一把长刀，掂了掂，约有三十多斤，灵气运转，手上发力，轻轻一抖，刀光闪动，发出嗡嗡声响。这个灵气运转不是初河修行法门，这是这个世界更低级的武道。他摇摇头，随手放下，润儿好奇地问道：“殿下，这刀好不好呀？”商逆笑笑，鼓励道：“你和润儿也到开脉了，努力吧，争取早日入量河。”两人闻言却沉默了下来，润儿低声道：“原来在宫里时婵姨说过，我俩资质不够的，即便拓海了也是无法桥生的。”商逆略微有些意外，叹口气道：“那也没什么，我也不是不能入量河修行。”润儿裳儿立刻忘了自己的难过，毫无营养的安慰道：“殿下一定可以的。”商逆伸个懒腰，笑道：“咱们也不是非要入那个什么量河，两位姑娘，给爷们练起来！”润儿裳儿也是展颜一笑，对于殿下有时候的调笑胡言乱语早已经免疫，随即进入场中演练起来。商逆则搬椅子一旁坐着，认真看她二人演练。

二人均为初河修士，而且是最为普通的凡修。在初河阶段，天才都是魂修，也就是意识本体可直接连接虚空进入初河进行修行。凡修，意识无法连接虚空也就无法进入初河，只能依靠圣人和魂修们在初河修炼的经验总结的理论修炼方法来进行修行。最基础的，得修习完六大现世理论经典，才能到超凡境开始现世真正的修行。

初河，由大约5000年前时任青山王国国师的谢兰舟所发现，并开创修炼之法，其也被后世尊为凡圣人。初河存于意识所及之虚空，世界众生，具备天才修炼资质之人只要能静心冥想，便能感知初河。意识入初河，便能感悟其奥秘，融合初河之水法则，便是天才的修行，也称魂修。凡圣人由此撰写《万数经论》、《数构经论》以及《空数经论》，合称初河三论，便是筹运境的基础。虽然后来不断有人发展其理论，但也不过是查漏补缺，还是没有跳出三论的圈子。只是大约四千余年前，有天才灵魂修士楚难归因修初河至超凡境桥生段修炼至极致，便再次回顾初河基础三论，发展出原意论，略有突破创新，作为三论的终极补充。但因为修炼需求时间过长，特别是在因果圣人发现发现开创量河之定水后，再无人研究与初河修行有关的法门了。毕竟，只要是魂修，初河只是进入量河的一个过度段，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桥生成功，进入量河。从这个意义上讲，初河三论才是这个世界上普适的修炼法门，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所谓的资质如何，基本都是能够成功的，只是方向、能力大小不一样罢了。当然，对于魂修而言，凡修虽然可以借助圣人理论在现世中修行达到超凡境也拥有超凡境的神通，但算不得真正的初河修士，因为凡修的意识压根就没有真正进入过初河。这就好比那一世的统招全日制大学生和广播电视大学生、函授类学生的区别。统招生是看不起函授类的学生的。

润儿和裳儿均没练过兵器，所以只是拳脚对练。裳儿身材娇小，走的是速度的路子，行动迅疾如风，一身粉红色长裙，飞来飞去，如翩翩彩蝶，很是好看。润儿身材高挑，但却是柔弱无骨一般，弯腰、伏地、挺身、倒立、一字马、三百六十度回旋，各种匪夷所思的体态如同柔术演员一般躲避着裳儿的攻击。看得出来，两人倒是经常一起练习，熟知对方套路。

二人练了一会，气息便有些乱了，商逆拍拍手，两人停了下来，都紧张地望着他，就像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