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颜端着早点上楼的时候,刚好跟下楼的男人迎面遇到。
她盯着他身上新换的西装,呆了两秒钟。
不要告诉她他刚刚上楼只是去换一套衣服,并不是去看月牙……
苏祭司几步下楼,将她手中的餐盘接过去,拧着眉头沉声开口:“南莫商的手是断了么?要你一个孕妇来送早点?偿”
“没有,是我不让他过来的,月牙现在的状态不好,他过去,她反而更不自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你就没去跟月牙……说点什么?”
比如道歉神马的……
她把这件事情前后顺了顺,总觉得这个是他的错,强暴月牙的是他,强行把孩子抢过来的是他,对洛欢撒谎的人也是他。
而且如果她猜得没错,他应该没特意叮嘱过月牙不许告诉洛欢她是千里妈妈的事情吧?
既然没说,月牙自然就没往那方面想,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去否认自己是千里的妈妈。
苏祭司径直端着早点下楼,淡淡丢出三个字:“她睡了。”
白月颜一愣,忙转身追上去,八卦兮兮的看着他:“你哄睡的?”
男人将餐盘递给女佣,空出手来扶了她一把,这才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睡觉还需要哄?”
白月颜眨眨眼睛:“当然啊,我不舒服的时候就睡不着,怎么困都睡不着,南莫商就会哄我啊,要么给我读书,读那种超级难懂的书,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主要是他声音放低放缓的时候,格外的好听,催眠效果也是棒棒哒。
苏祭司收回视线,表情漠然:“南莫商是南莫商,我是我,别说我不会哄女人睡觉,就算会,那个女人也不会是北月牙。”
白月颜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boss大人啊,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那么早、那么笃定的好,万一回头一不小心啪啪打脸了,就不好看了,是不是?
……
月牙这一觉睡的不算久,柔软的毛发蹭在脸上,痒痒的,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她一惊,猛地坐起身来,下意识的看向床边的婴儿摇床。
空空的。
满满的期待瞬间转为失望,心里空落落的。
失望的视线缓缓下滑,她盯着滑至腰间的西装,好一会儿,才单指将它挑了起来。
不需要去摸布料或观察裁剪手笔,衣袖内层,那用金线手工绣出的‘司’字,已经清楚的表明了它的主人的身份。
不大清楚那个男人的衣服,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她身上来。
随手把西装外套丢到一边,她下床出去,见一个女佣正在走廊里擦拭花瓶,于是用英语问:“你好,请问白月颜小姐在哪里?”
女佣像是压根没看到她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的擦着花瓶。
在这个别墅里,没有boss的命令,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女佣,就是管家,也是不敢轻易回答她的问题的。
因为这个女人身份太过特殊了,他是boss恨之入骨的仇人的女儿,却又是千里大小姐的亲生妈妈……
这样一个集荣宠与卑贱于一身的身份,让他们很难面对,态度恶劣了不好,态度恭敬了也不好。
干脆就把她当空气了。
一连被三个女忽视,月牙就算再傻,也能感觉到了,再吻下去,也没用。
好在她们似乎并没有要禁足她的打算。
她扶着楼梯下楼,穿过客厅,远远的就看到远处的草坪上,南莫商正将白月颜圈在怀里放着风筝。
风筝飞的很高,高到几乎看不清到底是只蝴蝶还是只雄鹰。
她看着看着,一时看呆了。
如果不是苏祭司,或许现在的她,也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兴致盎然的放着风筝……
北家毁了他的一生,他就来毁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