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依旧一脸懵逼，但他还是点点头，继续听下去。

方丈师傅开始从佛学开始讲起，顾宸听得很认真，全神贯注，又将方丈大师说得那番话梳理一番，记在心里，简直比以前上课都认真！

“在我们的物质世界里啊，灵魂，因缘聚合即生，因缘分散即灭。”

“我佛有八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这眼识便是我们眼睛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这耳识，只是听，但不区分，可以说是死的。这一区分，就是意识在作用了。”

曾方丈谈起佛教，那是一套一套的，很快便将八识说到最重要的两个，一个是“末那识，一个是阿赖耶识。”

彼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而顾宸也是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

“芸芸众生，所思所为，都是藏在阿赖耶识里，这，亦或是小施主想要找的灵魂吧。”

“小施主”顾宸：“……”

“那么大师是否会觉得这灵魂从这个身体跑到另一个身体里去呢？不，是两个人的灵魂互换。”

方丈道，“觉得，也不觉得。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我等渺小，不敢妄论，亦孜孜不倦寻解当中。”

顾宸：“……那如果我觉得有呢？”

大师道，“正常，小施主觉得有，便是有的。”

顾宸：“……我觉得有，但我又想知道如何变得没有，该怎么办？”

“这问题倒是有些复杂。这一切皆因因缘，有因有缘，有缘有因。等因缘过去了，自然也是回到了正轨，因缘还在，急不得，慢不得，做好自己。”

总觉得说了等于没说，顾宸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也是，当今社会，怕是再德高望重的师傅，也难察觉出他身上发生的诡异之事吧，毕竟他们只是大师，熟知自己教派的教义，心思虔诚，而非神仙，一眼便看出端倪。

当然了，这也许和他不信神佛之论也有关系，即便他的身上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他继续留在这里似乎也不能解决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

顾宸心中微微叹气，“叨扰师傅多时，感谢师傅为我答疑解惑，小小心意，全当我为佛祖添些香油钱。”

他再度双手合十，将来前准备的“香油钱”放在桌上，而后静静离开这方丈的院落。

来前心情紧张忐忑，归去心情低沉失落。顾宸的身影显得有些沉重。

不知不觉，又是走到了半山腰。

夏日的虫鸣唧唧，悄然响起在他的耳畔。

秋叶寺下方的游客倒是少了不少，方才对外公开的几个佛刹堂前院，肉眼可见人群熙熙攘攘变成了三三两两。

顾宸抬头望着天，一时间有些迷茫。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大半天空的夕霞染红，连成一片灿烂的火烧云。

一群不知名的鸟儿从顾宸的头顶飞过，叽叽喳喳，而后“扑哧扑哧”地飞入树顶不见。

是了，朝鸟寻食，倦鸟归巢，日升日落，月降月升，日复一日，年年岁岁。

顾宸想起了方丈大师的那句：“一切皆因因缘，有因有缘，有缘有因。等因缘过去了，自然也是回到了正轨，因缘还在，急不得，慢不得，做好自己。”

眼下，他似乎只能如此了？

不过，他和向瑜的因缘到底是什么？

怎么会一觉醒来，他变成了她，而她变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