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看来,这姑娘虽然眉宇紧锁,面露倦色,但依她裙摆上的薄尘来看,也是长途跋涉、车马劳顿所致,远远不至于要寻医问药的程度,于是,他便开口问道,“敢问姑娘是家中何人得了顽病?”
只见那姑娘摇摇头,道,“无人得病。”
“那姑娘又为何问医馆之路?”东方琉璃奇怪了,这不看病,去医馆里干什么?总不能又是验尸?
“公子只需告诉我阴阳医馆怎么走就是了。”
那姑娘执拗,东方琉璃也懒得理她,绕道去晚集上买了些蒜苗之类的,回了家。
哪想,在他刚踏进门槛,又看到了那位姑娘。
这可真是巧!
只见姬宫涅冷着一张脸,道,“找你的。”
东方琉璃乐了,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了。将蒜苗往诊台上一放,道,“姑娘不是说没病吗?来我这医馆做什么?”
那女子抬眸,眼睛对上眼前这位红衣公子时,微微一愣,她认出这就是方才她在路上碰见的那位。没承想,却正是这阴阳医馆的主人。
起来按照俗世女子的模样福了个身,道,“我来寻人。”
“这可真是有趣了。”东方琉璃往凳子上一坐,道,“我不过是个大夫,做些看病抓药的小营生,往前里衙门缺人,偶尔拉去客串一把仵作就已是稀奇。姑娘这一句,可是比这更要稀奇是百倍。姑娘请看,我这小小医馆里,总共五人,三男两女,可有你寻之人?”
“公子——”那姑娘开了口,苍白的脸色因为开口急而挣上一抹红,道,“我说的寻人,是想让公子替我寻个人。”
“我替你寻个人?”东方琉璃乐呵了,“你是听了何人胡言乱语,我一个医馆,怎么会接寻人的生意?”
“东方公子,我求你,帮帮我吧!”咚的一声,那女子跪倒在地,对着东方琉璃就道,“东方公子,我但凡有一点办法,都断然不可能来麻烦您。我自己就是个祭司,卜卦问吉凶,都做的来的。可他不知道用了何种法子,就是叫我找不到踪影。东方公子,我求求您,帮帮我吧!”
那咚的一声直落到了东方琉璃心上。他东方琉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求到他跟前,而且这连哭带喊,真让他消受不起。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挥挥手,道,“起来说话吧。”
跪着的姑娘自地面上起来,眼角还带着泪痕,东方琉璃吩咐姬宫涅去煮碗汤与这姑娘喝,自己开始详细盘问起来。
“姑娘,开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这医馆从不公开接这方面的活,是何人与你指点,叫你来我这处?”
那姑娘擦干了泪痕,抬起头道,“这公子恕我不能说,那人说了,若我告诉公子,公子未必会帮我。”
“这——”东方琉璃有些来气,哪里来的这么个对他知根知底的刁钻人?
“公子息怒,我敢保证,这人虽叫我保密,却也万万不是有害公子之心的。公子今日帮了我,日后就算那人对公子有歹心,我也是不会饶过他的。”
那姑娘说的诚诚恳恳,东方琉璃也无心再追问,往椅子后一靠,道,“说吧,你要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