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依风心里始终觉得不妥,此行凶险未知,灵越万一因此受到牵累,他该如何是好?
“灵越,我是怕连累……”
灵越握在他手腕的手忽地一松,语调中颇有些不悦,“我知道你怕连累我!但是我不怕!为了你,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怕。”
闻言,依风又是一叹,灵越却不等他再说话,已经拖着他疾步往前走了。
“好了,前面榆木林上空祥云飘浮,想必就是伏魔军的驻地。可是以你我的修行想要在那些神兵面前施展隐身术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且想好说辞,该如何与他们说。”
半个时辰后,仙灵洞中。
靠近石壁的软榻上,躺着一个青衫男子,虽然闭着眼眸,眉眼间的轮廓依旧清俊如昔,只是面色暗沉,薄唇微微泛白,气息似有如无,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软榻旁,坐着一个玄衫男子,浓密的络腮胡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青丝高束于顶冠内,此刻探向那青衫男子的灵脉时,发出一声惊叹。
“神君为何叹息?可是慕兄伤势?”
说话之人一袭碧色长袍,碧蓝眼眸空洞无光,循声望向玄衫男子,眉目间竟是愁思。
他身侧还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身形纤瘦,紧紧扶着他的手腕。
他二人正是从梨花林一路赶来的依风与灵越。
此前,依风说明了身份,那些伏魔军便直接将他引进了仙灵洞中。
仙灵洞乃是慕紫礼在离境的栖息之所,如今榻上昏迷不醒的青衫男子正是慕紫礼。
五日前,苍轩大婚时,他大闹凤羽殿,虽并未能将似梦顺利救出,却是拼却了半身修为,终究将以魅术迷惑似梦的赤狐妖代媚儿打了个魂飞魄散。
可他自己,也险些命丧于凤羽殿中。
若不是当日去观礼的人中,恰巧有榆木林的树妖一族的族长,见苍轩带着似梦离去,便趁乱将凤羽殿中奄奄一息的慕紫礼带回了仙灵洞,只怕他此间早就连同凤羽殿一同焚毁了。
此间,玄衫男子缓缓放下慕紫礼的手腕,回转身来,看着依风,道:“不必过于担心!他虽伤重,却并不致命。有本神君在,定会保他周全!”
依风闻言,连忙屈膝俯身作礼,“如此,依风便先替慕兄谢过神君!”
他只觉鼻间一阵竹香拂过,玄衫男子已在近前。
此人正是深受天帝信任的伏魔军统领武德神君谷槐,他亦是忘忧上神座下大弟子,前时奉了天帝之命,往冥界调停,只得暂时将自己的幺徒似梦安置在玉山对面的竹屋中。
不想待他从冥界返回时,已听闻了浮云镇附近的伏魔军斩杀玄鸟之事。
玄鸟一族乃是昔日魔尊寒云旧部,突然出现在人间,自然事关重大。
他亲自赶往浮云镇一带调查,又听那日斩杀了玄鸟的伏魔军军士回禀,尚有一只蝶妖和一个不明身份的红发男子逃脱了。
根据他们的描述,谷槐已大约猜到那蝶妖正是他的幺徒似梦,而带走她的红发男子,却令他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