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盛朗熙执着茶杯缓缓的开口:“调查结果怎么样,是他么?”
楚源点了点头:“嗯,是他。”随后又说:“碍着六叔的情面,你一直都在忍让,如今出了人命案,我看你也不必再对他手下留情,怎么解恨怎么来吧!”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他之前也竞选过总统,如事情做的太明显,恐遭惹人非议,说你有妒人之嫌。”
楚源沉思了几秒:“这件事我看你还是不要插手,我让手下的兄弟去做,出了事让他们兜着!”
盛朗熙凝眉摇了摇头:“先不要轻举妄动。”
楚源看他一眼:“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不动?是不是要等苏宴也出了事你才能下狠心?”
盛朗熙眸光一紧,心里虽恨楚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他的话倒提醒了他,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苏望死于非命,就能用同样的手段陷害苏宴。
念到此,盛朗熙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当即把电话给苏宴打了过去,本想提醒她在他没派过去保镖的时候不要外出,谁知电话竟然打不通。
苏宴怨恨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他的电话都不想接?
盛朗熙心中更添郁闷。
无奈之下他把电话给萧慕锦打了过去,萧慕锦听了他的电话缘由后凉凉的说:“苏宴跟我在一起能出危险,简直扯淡,我们逛公园呢,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不等盛朗熙应答,对方就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盛朗熙心中的郁闷更厚重了几分。
楚源今天真没打算让盛朗熙喝酒,但是看到他鲜有的暴躁情绪后,他还是勉为其难的让服务员上了一瓶酒。
好酒配着好肉,窗外秋风习习,天空湛蓝高远,本该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包厢内的盛朗熙却装了一肚子的郁结情绪。
越喝越觉得今天的酒一点味道都没有,郁闷更添惆怅。
楚源看着盛朗熙的样子连连摇头,能让盛朗熙如此失态的,这世界上除了苏宴恐怕其他人都没这个本事。
没有意外的,盛朗熙喝醉了。
这可忙坏了双盛合的一众服务员。
盛朗熙在双盛合有专属于自己休息的房间,但这位爷已经很久不在这里过夜,管理他房间的人就起了惰心,舒闲懒散起来。
如今盛朗熙要入住,偏偏又是个一点脏都见不得的人物,真真是把客房服务的人忙了一个团团转。
好在这里的客房部有不少的老服务员,懂得关键时刻什么才是最紧要的,他们把盛朗熙要睡床的床上用品全都换成了新的之后,楚源就扶着摇摇晃晃的盛朗熙进来了。
楚源看了一眼五六个神色慌张的服务员,拿出领导的架势骂了几句:“平时不注意,这会子抓紧又有什么用,行了行了,别擦了,都出去吧,阁下在这里睡不久。”
以为睡不久的人,却睡了一个天翻地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大床上醒来。
醉酒让醒来的盛朗熙有些头疼,他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才下床洗漱。
对于伺候人这种工作,楚源向来是不屑也不善于做的,他打电话给简闵,说盛朗熙喝醉了睡在了双盛合。
简闵听后,不管楚源跟盛朗熙是什么交情,也不管他比自己年长多少,武功高出多少,对着他就是一通大骂:“阁下心情不好,你不劝着点还怂恿他喝酒,楚先生的智商难道全用来养鸟了?”
要说楚源这人也算的好男人一枚,不赌不嫖,长的还有那么几分世家公子的斯文样,却独独有爱养鸟这么一个爱好。
他养的鸟无一不是世界珍奇品种,吃喝用度也无一不是名牌顶级尖货。
他爱鸟爱到就算自己没有吃的也要先把鸟喂饱的地步。
他对鸟也都是儿子闺女的叫来叫去,让双盛合很多知情人发出活着不如一只鸟感慨。
这让从小看着他长大与他相依为命的婆婆甚是忧心,难道这么好的一个公子哥这辈子都要跟这群鸟过活不婚娶了不成?
楚源被简闵骂心里不但不舒服,反而生出一种跑步之后全身大汗淋漓的痛苦之感,他嬉笑着对简闵说:“你们家爷实在是我等凡夫俗子不能伺候的,你还是赶紧过来吧!”
简闵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过来了,带了一包盛朗熙平时的日用品。
简闵拿着一套干净衣服进到房间的时候,盛朗熙正穿着白色的浴袍一手撑着窗台一手执着咖啡杯,眼神郁郁的看向窗外,小口的抿着咖啡。
“阁下胃不好,还是少喝点咖啡吧,早上吃点东西要紧。”
简闵把盛朗熙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惯性了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设施,当她用带了粗茧的指腹摩擦窗台摩擦出一手指灰尘的时候,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房间被手下人打扫成这种程度,楚源这次又逃不掉被一通数落。
“阿闵,我是不是很差劲?”
盛朗熙蓦地开口说话,把简闵吓了一跳,她怔了一下之后,笑着说;“阁下英明神武,机敏睿智,h国有一大半的人都在感恩阁下的做为功德,怎么会差劲?”
盛朗熙轻扯了一下唇角,眼底带了几分自嘲的意味:“如果人人都像阿闵这么想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