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说盛朗熙狠心,盛朗熙真的狠心下来,关了苏宴一天一夜禁闭。
禁闭在盛朗熙府内的地下仓库里,四面全是光溜溜的石墙,角落放着零散的旧货,旧货年久不见太阳,发出潮湿腐朽的气息。
半夜,苏宴饿的不行,用一根残坏的凳子腿敲击着仓库破旧铁门,大喊大叫:“盛朗熙你快点放我出去,老娘快饿死了!”
她的叫声被给盛朗熙送宵夜的素素听见,隔着铁门安抚她说:“夫人休闹,我这就去请示阁下,看能不能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苏宴感激涕零,也是隔着一扇铁门,若不是,她定抱着夏夏狠狠的亲上一亲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夏夏把燕窝粥端到盛朗熙的书房,偷看看向盛朗熙,之间他眉眼温和,神情舒缓,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想着这个时候为苏宴进言应该不会被责罚,斟酌了一下,便大着胆子把刚才路过仓库的见闻跟盛朗熙说了。
盛朗熙听完之后,亦没有多大的反应,眉眼依旧温和,神情依旧舒缓,夏夏正暗自侥幸苏宴或许马上会被放出来的时候,只见盛朗熙握着素白的瓷汤匙,优雅的吃着燕窝粥,淡淡然然的说:“她饿让她饿,这么大人了做事没一点分寸,非要饿她一饿才长记性!”
夏夏默默的为苏宴掬一把同情泪,缓缓的退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苏宴才被人从仓库里放了出来。
她拖着轻飘飘的身体,一脸菜色的走到盛朗熙的面前,看他正悠哉悠哉的吃着佣人切好的果盘,心中更气,居高临下很有骨气的冷哼一声:“现在你满意了?”
幼不幼稚?蛮不蛮横?
昨天在商场,盛朗熙让苏宴跟他走,她不走,盛朗熙生拉硬拽,她就撒泼打诨的抱柱子抓墙,两人一番较量之后,盛朗熙实在忍受不了路人的指指点点以及诧异的目光,便当机立断,把苏宴抱起来抗在了肩上。
苏宴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被盛朗熙抗回了车子。
一路上收获惊叹声与注视的目光无数,苏宴真真是钻八百次地缝都不能消她当时的羞耻之心。
盛朗熙把目光从报纸上抬了抬,移向苏宴,看她一眼,又垂头看报纸,淡淡的说:“我满不满意不是关你多长时间的禁闭,而是你被关禁闭这段时间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且有所悔悟?”
“我有什么错误,我悔悟什么悔……”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几个女佣在厨房与餐厅之间出出进进,没有几秒钟,餐厅的饭桌上便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整个一楼都飘荡着诱人的饭香。
苏宴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最是知道盛朗熙吃软不吃硬的臭毛病,这个时候若还跟他对着干,能不能吃上饭先不说,还有很可能再次被扔进那个黑漆漆终日见不得阳光的仓库里。
苏宴哪是这么不懂变通的人,能屈能伸,为三斗眯着才符合她圆通的本性,她把没说完的话咽进肚里,清了清嗓子,且表现出一副十分后悔且十分痛心的样子,长叹一声道:“唉,我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会给你的心灵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她偷看了一眼盛朗熙,继续道:“昨晚我一宿没睡,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清楚的认识到,我根本不该这么伤害你,更不该招没打一声就去相亲,你这么善良且还这么忙,我还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让你分心,实在是太太太不应该了!”
苏宴声情并茂,一副十分悔不当初的样子,她自己都觉得,不去当演员,真是亏了这么一副好演技。
盛朗熙把手里的报纸叠了叠,放到另一套叠好的报纸上面,抬了黑漆漆的眸子,与苏宴充满悔恨和伤痛的目光相碰,好看的眉毛拢在一起:“你就不能走点心?”
苏宴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我勒个去,如果这还不算走心的话,那电视上的情感伦理剧每没一部能看了。
难不成真让她跪下来哭着求他?
苏宴正思考着尊严与吃饭哪一个更重要,她是否真要挤出几滴泪水让盛朗熙同情一下的时候,软糯客气宛如天使的达达从楼上奔跑了下来:“妈咪,你来怎地这般快,我刚对夏夏说我好想你,你就来了,真的好神奇哦!”
我的儿,不是为母来的快,是我从昨天下午被你那可恶的父亲拘来之后一直不曾回去啊!苏宴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一把。
但不管怎么说,达达的出现还是照亮了苏宴的整个世界,她走过去想要抱起来达达,不知道是自己饿的没力气了,还是达达变重了,她竟然抱了两次都没有抱起来。
有些尴尬的揉揉鼻子,蹲下来捏捏达达越长越像盛朗熙眉眼的脸:“妈咪也想达达,所以就出现了呀,达达一定很饿了对不对,走,妈咪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