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温暖如春飘荡着淡淡香气的厢房里,白露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盛子清愤怒一把把白露甩出去老远,皱着眉头沉思半晌,大喊:“来人,传令下去速速起航回市区!”
……
谈屿时好大一会儿回不过神,他目光空洞疑惑,神情愤怒乖张:“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说的话都是在骗我!”
盛朗熙冷冷的勾了下唇角,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从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呈上。
文件一拿出来就被风雨浸湿了封面,盛朗熙没有去接,而是让手下人直接把文件递给谈屿时,谈屿时发疯的打开文件,借着院子里氤氲环绕的微弱灯光,他一页页翻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雨水打湿了纸张,上面的印刷体没一会儿就浸润的一片模糊,谈屿时颤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个令他崩溃的结果后,他把文件胡乱的团成团,愤怒的扔在地上:“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些年来,你一直恨错了人,盛子远以及我的母亲陆则安都不欠你们母子什么,罪恶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变得极端与无知,你怨不得别人,这个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盛朗熙的眸色比这夜更深沉,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冷冷的寒气。从那天在“双盛合”饭庄见过白露后,他就开始调查她,苏宴说谈屿时是白露的儿子,这让他心惊不已,他也怕那个猜测成为事实。
结果不是。幸好不是。
几辆警车划破雨夜的气流由远而近,一个便衣带着十几警服的警察闯进巷子,刚刚平复的美锦巷又骚动起来。
便衣带领一干警察进入院子,他拿着一张逮捕令走到谈屿时的面前,公事公办的说:“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杀害谈家三条人命,我现在依法逮捕你。”
便衣拿出闪着寒光的手铐,刚要往谈屿时的手腕上铐,院子门口响起一个急促的呵斥:“住手!都给我住手!”盛子远带着达达走了进来。
盛子远环视院子一周,用那种内阁部长威严的声音说:“闲杂人等都给我退下!”
便衣看一眼六叔,六叔看了一眼盛朗熙,盛朗熙朝他轻轻点点头,六叔一挥手,他手下的人以及便衣不声不响的没有几秒便隐没在黑暗里。
盛子清给达达打着伞,小心的护着他走到盛朗熙的面前,不自然的笑了笑:“贤侄,叔叔把孩子给你送来了!”
苏宴冲过去,一把把达达搂在怀里,哽咽的说:“吓死我了,你可吓死我了!”
达达冷哼一声,小声嘟囔着:“活该,看你还不按时来接我!”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苏宴看看达达的脸,再看看他的手,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后,她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苏宴,你带着孩子先去车里等我。”盛朗熙说。
苏宴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抱起达达,深深的看了谈屿时一眼,转身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冲破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辉。
“贤侄……”
“叔叔,公安机关掌握了谈屿时所有的犯罪证据,您多说无益,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我置身事外?我怎么能置身事外?他是、他是你……我……”
“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h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家,不会因为对方的出身或权势饶恕任何一个罪恶滔天的人。”
盛子清张着最欲要说什么,没有说出口,白露冲破门口人的阻隔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盛朗熙,大喊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