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又恢复成清俊温和的模样,他伸手摸摸苏宴的发顶:“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就像你说的,我母亲跟他父亲是上一辈的事,我没必要让自己不开心。”
听到他这么说,苏宴很高兴,她把最后一点汉堡塞进嘴里:“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谈屿时笑了笑,没有应答。
苏宴吃完汉堡准备邀请谈屿时去看场电影的时候,杜凤莲打电话过来,以为杜凤莲要劝她回总统府,她本来不想接,可当真接了这个电话后她何其庆幸。
“囡囡,你弟弟会动了,医生说有苏醒的迹象,你马上来医院!”因为太激动,杜凤莲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苏宴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往公园外面跑,跑到一半想起来谈屿时,回头冲他挥手:“谈师兄我有急事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见!”
谈屿时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臂,苏宴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苏宴一走,谈屿时唇角的笑一点一点冷却下来,白露从一丛灌木后面走出来,她顺着谈屿时的目光看了几秒,转向谈屿时:“还是你聪明,轻而易举就探的了盛朗熙的行踪。”
谈屿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人转身,朝着与苏宴相反的方向走。
“看来我们得改变计划了!”白露说。
谈屿时抬头眺望了一下远方,没有应答。
白露笑了笑:“还在难受?……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人这一辈子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不容易,如果你舍不得苏宴,我们再想其……”
“不用!”谈屿时冷冷的说。
从他盛家人遗弃的那天开始,报复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为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他可以舍弃一切。
白露看着他,有些心疼,可又没有其他办法,他们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身后事万丈深渊,退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白露有时也责怪自己,为什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为什么让他加入到这场凶险的混仗中来,得到的结果是不甘心,同为盛子远的儿子,为什么盛朗熙就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谈屿时就要被人抛弃从小忍受饥饿受人白眼?
她不甘心!
“谈老头什么时候把遗产划到他外孙的名下的?为什么你一点都没察觉?”白露问。
说起来这个谈屿时就烦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把遗产转移了出去,遗产拿不到不说,更是对他智商的羞辱。
“他那个外孙现在在哪?”白露又问。
谈屿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说来奇怪,谈老明明有一儿一女,谈屿时却从来没见过他名义上的姑姑,有次听一个远方亲戚无意中说起,谈老的女儿喜欢上一个消防员,谈老不同意,她就跟那个消防员私奔了,谈老知道后一气之下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多年后那个消防员因公殉职,留下谈老的女儿与其幼子相依为命。
这只是谈屿时道听途说,并没有依据可查,以为年代久远,加上他那个“姑姑”从来不曾出现过,谈屿时一直都没放到心上,没想到在最重要的时候,那对从没出现过的母子成了他的绊脚石。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谈屿时沉默片刻:“先把人找出来。”
“跟我想的一样,我下午就让你清叔派人出查。”
两人走到公园后门,门口停着一辆银白色轿车,白露朝那辆车看了一眼,帮谈屿时整了一下衣领:“我走了,你别太急,凡事量力而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谈屿时点点头,目送白露朝着车的方向走去,忽地他追上去,迟疑的说:“你跟盛子清……”
白露怔了一下,微微一笑:“我跟他的事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
苏宴气喘吁吁的赶到苏望的病房,病房里围了许多医护人员,苏望的主治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苏宴大气不敢喘一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默默的站在人群的最外层。
主治医生检查完毕,笑着对杜凤莲说:“确实有醒来的迹象!”
听到这句话,杜凤莲激动的快要晕过去,苏宴挤过去搀扶住她,急急的问主治医生:“我弟弟什么时候能醒来,今天行吗,要不明天?”
主治医生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激动:“病人出现苏醒迹象说明身体开始复苏,但因沉睡太久,身体各个器官都还处于麻痹状态,苏醒也要有个过程,家人不要太着急。像病人这种情况能出现生命体征已是气急,别操之过急,耐心等待,说不定病人这几天就会醒了!”
“真的么?我弟弟真的会醒吗?”
苏宴紧紧的抓着医生的胳膊,睁大眼睛望着医生,医生迟疑的点点头。眼睛里的泪水一涌而出,扑到杜凤莲的怀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苏宴更忙了,下了班就往苏望所在的医院跑,比以前照顾的也更精心,无神论的她变得神神叨叨,每晚做一会儿祷告才上床睡觉。
这天晚上,苏宴正在给苏望念故事书,电视上传来盛朗熙在迪吧国遭遇恐的报道,本来她没注意,直到听到盛朗熙的名字才朝电视看了过去。
电视上没有说具体细节,只说盛朗熙在迪吧国受到恐怖袭击,h国语迪吧在建交了二十年后瞬间成为仇敌,……国家已派武警官兵赶往迪吧支援,全国上下都处于一级防御状态,各驻地官兵分派边疆,守护国家刻不容缓……
“这是要打仗么?”前来给苏望量体温的护士,看着电视紧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