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笑了笑,道“四弟,我皇朝人才济济,万不了掉以轻心。”
“三哥,我懂,我懂。”宋翰从善如流地道,“一定要戒骄戒躁,重视敌人。”这是三哥昔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当宋乔攻下冀城的消息传到郦城时,顾若抒极为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夫君了。
鉴于陈铭之的具体情况,莲小粥决定这次就留在郦城,不再跟顾若抒一起走。她是一名大夫,没有把自己的病人医治好,定然不会放手。至于孟文墨,也留在郦城。若他是真心,便可以帮助蓝平治理郦城,若是他有其他意图,想必在蓝平的监控下,也兴不起风浪。
三日后,冀城城外十里处,马车又停了下来。这一次,顾若抒不用掀开车帘,便知道是宋乔来接她了。
因为这一次马车里只有顾若抒一个人,宋乔便弃了马匹,直接上了车。
他似乎清瘦了不少,不知道是顾若抒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是,宋乔身上满是杀戮的味道。
刚上马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拥入了怀里,攫取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让自己的心安宁下来。
“乔哥哥……”顾若抒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吻就铺天盖地,密密麻麻而来。
顾若抒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见她如此配合,宋乔加重了这个吻,吻了个天昏地暗……
良久,宋乔才放开她。他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眸中满是心疼,“若抒,你清瘦了不少,是不是郦城中出现疫症时累的。”
事实上,蓝平有修书给自己,告知郦城出现大规模疫症,而若抒因为有过燕北疫症的经验,自然是一马当先地处理这个难题。看到那封信时,宋乔心中一紧,因为燕北的那一场疫症,差点儿就要了若抒的命,让他们夫妻阴阳永相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害怕,郦城这一场疫症,又是一个阴谋。
所以,他曾修书,想让蓝平不要让若抒管这一场疫症。可是,当他把那封信放在信封里时,他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知道,若抒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因为她会一心想要为自己打造一个安定的后方。
若抒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执拗,一旦认定的事,怎么也不会回头。所以宋乔把那封信撕了扔在了纸篓里,只期望老天垂怜,再次赐福于若抒。
闻言,顾若抒摇了摇头,俏皮地道“因为有了燕城疫症的经验,再加上莲小粥姑娘的帮助,应对郦城的的疫症简直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让自己消瘦?”
“那究竟是为什么?”宋乔想,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消瘦吧。
顾若抒忍不住在宋乔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道“乔哥哥,你可听说过一句诗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我是因为太过于思念你,夜夜不能寐,所以消瘦了。如果你再不攻打下冀城,估计我会因为瞌睡而困死。”
宋乔笑出声来,“若抒都是我的错,没有早些攻打下冀城,害你夜夜不能寐。”
“乔哥哥,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顾若抒看着他,笑意盈盈道。
宋乔想了想,拥她入怀,笑道,“若抒,在我怀里先睡一会儿,回去我再好好地补偿你。”
“嗯。”顾若抒果然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这些日子她的确累了,所以一闻到宋乔那独有的气息,便再也支撑不住,不过片刻便沉沉地睡着了。
马车行至冀城主帅府邸时,顾若抒靠在宋乔怀里,仍是睡得香甜。他不忍心打扰她,便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抱着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宋乔轻轻地把顾若抒放在了床榻上,然后细心地替她脱了外衫和鞋袜。整个过程中,她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沉睡的样子。看来,这些日子,她真的没有睡好,才会如此缺乏睡眠。
沉睡的顾若抒面容精致,脸颊艳若桃花,格外美丽。宋乔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睫毛,很长,微翘,显得十分地俏皮。他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为她心动。
宋乔俯身,吻了吻顾若抒的脸颊,低声呢喃,“若抒,我也很想你。”
言罢,他便脱了自己的鞋袜,也上了榻,紧紧地抱着顾若抒,亦沉沉地睡去。说来也讽刺,他是燕北王,经历了无尽地杀戮,唯独只有在有她的床榻上,能彻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