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盼君楼里教导花魁的责任是她一人承担的,下面的人不懂规矩她也不过是遭点小骂,可是这新任花魁不懂礼数,这不是给她的斑斑劣迹之上又加道罪行么。\
“凤老板,琳琅果真是去九爷府上了。”
“……是,是……”
玉宁见凤老板含糊其辞,也不恼不燥。只是将一页账本翻开摊到桌上,平心静气地指着空缺处。
“那你倒给我说说,是九爷赊账了,还是这笔款子没有记到账上?”
“是……是没记到账上。”
凤老板苦着脸,宁愿破财消灾。只盼着能够息事宁人,玉宁不深究内里。
“好,明日就添上。”
玉宁说着,又喝了些茶。微微皱眉,是觉得茶水已冷,不润喉,反而有些发涩。
“醒儿,去泡杯新的。”
玉宁吩咐了一声,醒儿紧绷着脸端着茶碗走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了个严实。
“好了,这里也没外人了。凤老板,我就再问一句,琳琅她果真是去了九爷府上?”
见玉宁这么接二连三地问着同一个问题,凤老板心如明镜,知道这一回不是破财消灾那么简单了。\她硬着头皮点点头,算是默认。玉宁神色更冷,看得她身子都在颤抖。
只是这香儿太不会察言观色,道她平日里机关算尽如何聪明,现下却一点都没听出此中蹊跷,竟然还以为玉宁只不过是因为她们暗地里将琳琅送了出去,自己脸面上挂不住而已。
想九爷是什么人,她沈凝心脾气再硬,也不敢到贝勒府上去讨人吧。
“呵呵。”
香儿轻轻笑了一下,满脸讥诮。
玉宁的眼对上她的,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冷淡。
“我还真是小巧你了。”
显然,她这句话是对着香儿说的。
“我本来以为,你也不过是护主太过,所以误事,现在看来,果然是低估了你。也是,谁不会为自己想想呢?踢走了琳琅,你便有机会成为盼君楼的第一人,只是你好像忘记了一点,凤老板是盼君楼的大掌柜罢了,我,才是盼君楼的真正主人。\如果我不愿点这个头,你今天是楚云,明天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香儿听到这话,满脸不在乎。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既然小姐已经有了好归宿,我还有什么求的?沈凝心,你要做什么使出来便是。我也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为小姐?”
玉宁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好一个为小姐,凤老板,你便好心告诉她,她小姐现在是否有了一个好归宿,是否还真是在九爷府上呢?”
“这……”
凤老板迟疑,只觉得纸包不住火了。
“你说什么?”
香儿只觉得身子发冷,发狠的眼神望向了凤老板。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香儿指着玉宁,玉宁见二人已经如她所料窝里反了,索性靠在一旁,看着这上演的戏码。
凤老板支支吾吾,她是怕玉宁现在的冷静,更怕香儿的怒火。\现下她是腹背受敌,苦不堪言。而玉宁就是要她顶着这种重压,就看她能够坚持多久。
“你说啊!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香儿发起狠来,草菅人命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只是成功与否罢了。更何况是质问一个年华老去的老鸨?
“你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你与她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么?琳琅刚走,你便摇身一变,成了盼君楼的新任花魁楚云,其中蹊跷,外人看了都能明白。还在这里演什么戏?不如你来告诉我,琳琅是去哪儿了?”
玉宁见火势不猛,忍不住又添了点油。只是零星一些,劈啪一声,火苗已经窜到了屋顶。
“你胡说些什么!”
香儿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她被侮辱了,她却百口莫辩。这种冤枉的感觉啃噬着她,叫她好不难受。玉宁冷眼瞧着,就是想让她尝尝那日,琳琅的母亲所受的滋味。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小姐不在九爷府上么?!你说啊,你说啊!”
“是!!她不在!!”
凤老板一把推开楚云的推搡,力道之众,竟然将瘦小的她给推到了地上。尔后噗通一下跪在了玉宁面前。
“小公子,是老奴见钱眼开,可是老奴开始也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不是九爷的人啊!”
“……慢慢说。”
凤老板擦了一把汗,娓娓道来。
“那日来接琳琅的人,确实是和九爷身边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礼数,说话声音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人跟着马车走了,九爷那里真派人来了,我才知道事情不对啊!见一前一后来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者还带着九爷的信物,我便知道,这事情多半是出问题了。”
“……既然如此,你便该早些跟我说。为什么子庭来问,你们倒还信口雌黄。”
“是,是,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想着瞒天过海。却忘记了小公子您是何等聪慧……”
“行了,别在这时候拍马屁,疼着呢。没那个功夫与你闲扯。”说着,玉宁望了望呆坐在一边的香儿:“既然新任花魁已定,就让她继续做着,她若不愿意干了,支点银两给她让她走吧。”
说罢,玉宁起身,与子庭一起便要出门。走到门口,香儿仓皇失措地抓住了玉宁的衣角。眼泪已经滚落。
“那,那小姐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这句话,不是我应该来问你们么?”
玉宁冷声反问,扯出自己的衣角,便带着子庭与醒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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