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6)(1 / 2)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明明站着三个人,只是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最后,张公子似是实在受不了琳琅那责问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拱手对玉宁说道。

“小公子,在下在旁边厢房内候着,那随从就在门外,有事传唤一声便可。”说完,他别有深意地望了琳琅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门扉刚刚合上,琳琅的眼神却还没有从那房门处离开。直到那印在窗棂上的男人的剪影渐渐地向右移动到看不见了,她才将自己的心收了回来。

这种心如刀绞的滋味,似曾相识。琳琅知道,这叫做背叛。

玉宁见她不说话,倒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坐在了原先张公子落座的地方。\今天她是一身男装前来,眉宇间英姿勃发,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翩翩美少年。

“……你来做什么。”琳琅在大惊之后,心中只剩下冰冷。心中千百次回放着刚刚的那些场景。原来,张公子早就认识沈凝心。原来,曾经的温柔相待多半也不过是个阴谋。若说先前她对于梵音、对于勿返阁还心存愧疚。眼下,这种情绪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为了进你这个房间,花了我个把月的时间,你就这态度?”玉宁一笑,一手衬在了圆桌上。看着琳琅脸上的阴晴变化,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得意,反倒是有些她说不出的情绪在里头。

毕竟是一道长大的,现今却这般明争暗斗、剑拔弩张。\想不感叹这世事多变都不行吧。

琳琅听到玉宁的调侃,胸中怒火更甚,忍不住心中又多了几分悲凉。原来那个唯一对自己尊敬且温柔的男人,那个她琳琅第一次蒙生下嫁之心的男人,他为她展示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也许,她到头来对他一无所知,仅仅只是那张平凡的脸是不可磨灭的。可恨搅出这一滩子事情的玉宁任琳琅心中胡思乱想,却又不解释,嘴角带着的淡定的笑容让琳琅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任何微笑。

“这盼君楼开了门做生意,你想来便来就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玉宁呵呵笑了起来:“不敢呐,但凡与小公子有关系的人都被你那好丫头给撵了出去。\不仅撵,而且还拳打脚踢。那如若是小公子本尊出现……哎,你们做事做得太满当,逼得我只能另辟蹊径了。”玉宁说着,站了起身,背着双手一步步向琳琅走去,脸上的微笑随着步伐一点点隐去,最后只剩下一张冰冷冷的面孔。

这一下确实是将琳琅给吓住了。以前在勿返阁,二人免不了是斗嘴一番。只不过玉宁并没有真正置气过,而今她是悲愤满腔,想着还未苏醒的梵音,想着现今被人欺压却无处评理的勿返阁,想着琳琅以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早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琳琅,说实话,我很后悔。”

玉宁在隔着琳琅几步之遥的位置上站定了。\

“我后悔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本想着你已经改过自新,没想到你却一错再错。”玉宁皱着眉头,言语里满是心痛:“我姑息了你的性命,却让梵音身入险境,甚至牵连了整个勿返阁!”

琳琅捂着双耳,面对玉宁的厉声指责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昨日的不堪与愧疚,今日的心痛与悔恨,被玉宁这几句话催生着,肆意蔓延在她体内。让她无处可逃。终于,她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吼道:“勿返阁也好,梵音也罢!与我何干啊!”

玉宁听到这嘶吼,点点头也表示赞同:“是与你没干系,可是那场命案总与你有干系吧。\琳琅,你不要说你不知道我的意思。”

“你说什么?!”琳琅的心猛地一收缩,她慌张地抬起头来望着玉宁,可是除了冰冷她什么也看不到。或许,她还是不要看透比较好,这层冰冷的面具之下,已经再也没有对她的心软。

玉宁好似没听到她的问话一般,回头又缓缓走向桌边圆椅:“平日里还真是小看了你家香儿,现在我倒是要重新好好审视一下你们主仆二人了。”说着,玉宁特地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望着琳琅,却发现她仍然在惊讶地望着她,好像是不懂得她在说什么一样:“你可知道,香儿赶走了多少与我小公子有牵连的商贾?除此之外,我倒是连盼君楼的地界都没办法靠近了,防着我得很呐。\”玉宁皱了下眉头,似乎是满脑子的疑问:“我说琳琅,你们怎么这么怕我呢?或者说,为何如此防着我?惹得我想与你来叙叙旧,就只能花些金子银子与少爷做个交易,让人家的人带我进来。哎,到了这个地步,居然是到了这个地步。”玉宁摇着头,话语间竟是不信与惋惜:“这样的场面在你我之间,若是搁在几年前,琳琅,你会信么?”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琳琅心里头的防线被玉宁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给彻底击溃了。她的话在她心里引起了共鸣,这种共鸣让琳琅的自我催眠都成了泡影,所有的坚强都分崩离析了。

“我来……我来,果真是为了见你一面,有些事,总要说清楚的。\”说罢,玉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突然门嘭地一下被人打开了,就见站在房门外的那个随从扭着个在拼命挣扎的丫鬟进了房内。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香儿愤恨一转头,瞧见玉宁赫然站在房里,眼神更是凶狠:“沈凝心!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小心我叫人将你哄出去。”

啪的一声,玉宁冷眼看着那随从一巴掌打在了香儿脸上。香儿顿时头晕脑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