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宗门来小镇办事,偶然得知了苏悦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北闻天州有些名气的宗门都来过小镇,甚至隔壁的西天曲州也来了几个宗门,都被秀才与赵义泓一一打发,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
有几个宗门倒是动过硬抢的心思,可看到那个打铁的,卖肉的,还有个喜欢画画的,甚至水里的那条蛟龙,纵使北闻天州的第一宗门云梦山也要发怵,他娘的都是观天境,别人用屁股想都知道,小镇上面的云海是谁所布,各大宗门只好作罢,只是笑着说,要是有第二个,一定要告诉他们宗门,都被一一应付了过去。
苏悦这么多年也没拜师,她就像是吃百家饭的孩子,这学点那学点,众人也愿意教,秀才也难得破了次例,口头传授了几招剑法,这么多年来,虽然谈不上样样精通,但也差不了多少,至于精通多少,主要取决于苏悦是否感兴趣。
秀才与赵义泓继续商议着关于小镇云海之上天道的事,如今小镇自成天道,要处理的事还很多,自云海出现,遮蔽天机的那一刻起,小镇居民已经注定无法修行了,新出生的孩子,灵台刚刚诞生,感应不到天道变化,灵台之中便会空无一物,这也是无法修行的直接原因,日后若想要修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麻烦,这也是秀才与赵义泓需要商议的事,屠户与铁匠就要成亲了,此事就不麻烦他们了,至于画师与洪泽二人,此刻正立于云海之上,试图找到天道变化的规则,以此反推出老人在云海之上自成天道的手段。
怀安趴在一堆草里面瑟瑟发抖,嘀咕道:“刚刚化成人形,我可不能死啊。”
在画师的花园里,张怀瑾是第一次见到怀安,那时怀安还是个小牛犊,也是怀安刚刚被画师带回来的日子,花园中的草怀安吃过一次,味道自然不言而喻,之后跟着张怀瑾时,就再也没去过花园了,原因自然是张怀瑾不敢,怀安迷迷糊糊睡觉的岁月大概有七八年了,那晚去找张怀瑾时,路过了画师的花园,里边的香味沁人心脾,怀安忍不住就拔了一大包袱青草。
张怀瑾将怀安从草堆里拉出来,悄声道:“要不要干票大的?”
怀安笨是笨了一点,可是也不傻,从张怀瑾的话中听出了危险的意思,连忙摇头道:“不去不去。”
张怀瑾继续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画师叔的花园扒个干净,别说是草了,还有那些奇珍异果了,到时候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怀安思考片刻,两眼放光,口水已经流了出来,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怀瑾怀瑾,要是画师叔发现了咋办啊?”
张怀瑾摆摆手,对怀安介绍了自己的严密计划,星夜出发,从师父那拿几张去音符贴在脚底,保证一点声响都没有,到时候悄悄进入花园,拿了咱就跑。
怀安点点头,听着还不错,就和张怀瑾去了桃园,准备今晚洗劫画师的花园,张怀瑾轻车熟路的拿走几张去声符,与怀安靠在桃园的榕树上,一眼望去,洪泽湖尽收眼底,两人只待天黑。
秀才与赵义泓二人去了小镇云海之上,不得不感叹一句,夺天地造化之功法。画师正在临摹云海之上的文字,至于这些晦涩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先临摹下来,以后再看,小镇自成一体的风雨变幻也得到了改变,变得更为灵动了。
夜色渐渐笼罩了小镇,张怀瑾伸了个懒腰,叫起身旁打呼噜的怀安,怀安揉了揉眼睛,扒拉着张怀瑾站起身,两人悄悄向画师的花园走去。
经过洪泽湖时,张怀瑾与怀安洗了把脸,两人小心翼翼,还以为洪泽在水下,生怕惊扰到洪泽,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刚刚走过洪泽湖,还没到小镇时,两人贴上了去音符,不走小镇大道,专挑小巷走,两人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喘一下,期间怀安被寻常人家门口伫立的石狮子吓了一跳,张怀瑾一手捂着怀安的嘴,一根手指竖在嘴前,生怕怀安喊了出来。
还好一路上有惊无险,两人算是顺利到了画师的花园后门处,张怀瑾没有秀才开锁的手艺,与怀安商量着爬墙进入,两人极为利索,眨眼间到了花园里面。
秀才在云海之上看的一清二楚,心想这两小子,果真得了自己真传,还知道贴着去音符,算是进步了,画师疑惑道:“秀才,看什么呢?”
秀才转移视线,将画师拉到了一边,询问这些晦涩的文字都是些什么意思,还不忘瞥一瞥画师花园里的张怀瑾与怀安,画师疑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秀才清了清嗓子,说出一句豪言壮语,“我辈读书人,当永怀一颗求知的心,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夺天地之功,若能为我等所用,定能造化世人,造福一方,到那时,你我之功德当为世人永世称颂。。。。。”
画师嫌弃道:“打住打住。”
花园真可谓是洗劫一空,树上结的不知名果子,地上长的似眼珠大小的果实,还有那些发着奇异颜色光的藤曼和怀安之前吃的青草,树皮都被扣去一大半,除了那些观赏的鲜花,能拿的都拿了,甚至地上的杂草怀安都没有放过。
两人带着两大包东西,艰难的爬过墙,飞速逃离现场,秀才看着离开花园的两人,倒是有点心疼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