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位大人实在抱歉，这茶水实在太热，小的也是不故意溅到您盔甲上的……”老秦用衣袖擦拭着他盔甲上的茶水，急忙解释道。

“滚开滚开，我家大人也是你这种下等人能碰的？”一旁的侍卫一把将老秦推倒在地，恨不得再给他两拳。

“哎呀，向大人莫怪，这……这实在是个误会啊。请相信在下，老秦绝对是个老实人，您预订的皮毛，就是我托他打的！”郭老财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替老秦辩解道。

“无妨，这等小事鄙人自不会放在心上”，他将地上的老秦扶起，随后便又向那侍卫训斥道，“我说过多少次，不可对白姓这般粗鲁。如果下次再犯，我便将你赶出军营！”

“是……卑职知错了……”

“还不快向这位老乡道歉！”向卫双眼一瞪，就连身旁的郭老财都有些哆嗦。

“不用这般客气……”老秦想要拒绝，却被向卫抓住胳膊一把拦下。

“哼……实在抱歉，是我太过唐突，还望你原谅。”那侍卫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服从了向卫的命令。

“看着面生，你是哪里人？”向卫手指暗暗用力，想要试探他。

“回……回大人，小的从上离国北部而来，到这千林城还不满一年，现如今独居在落英之森中……”老秦脸部有些苍白，吃了向卫的手劲后变得痛苦起来。

“大人您……您也是新官上任，没见过我也是自然，疼……疼……还请大人松手……”老秦直接跪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

“喔，抱歉，在军队里待久了，劲道有些控制不住”，向卫收回手臂，又接着对着他说道，“我看你身形与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顿时就生了相思之情。倘若日后有什么好皮子，直接送到我府上便可，价钱方面绝不会亏待你！”

“多谢……大人照顾，如若没其他的事，那小人便先告辞了。”老秦揉了揉胳膊，弓着腰穿过主街道进了小巷。

见老秦没什么嫌疑，向卫在郭老财的招呼下亲眼看了看那七张皮子。虽然他是个军人，在品鉴皮草方面没什么经验，但当他感受到皮子的质感后，便连忙夸赞直呼甚好。

“郭老板，将这皮子加工一番，拼成一件皮衣。记住，做工仔细点！”向卫将钱袋放在桌子上，安排好郭老财后就直接离开。

“一定一定，改日直接送到府上，大人慢走……”郭老财一顿点头哈腰，看不到向卫一行人的背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老秦啊老秦，我今日为了你可是浪费了不少口舌，以后你一定要多送我几张好皮子！”

小巷内，老秦眼神似鹰，直勾勾地盯着向卫等人消失的方向。怒从心来，他攥紧拳头锤在石墙上，墙体受力向后凹陷一大片。此景刚好被路过的孩童看见，他停下步子，惊讶的上下打量着老秦，手里的糖葫芦不自觉的掉在地上。

老秦与他对视几秒，随后尴尬地吹着口哨与他擦肩而过，他眼神闪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就在老秦快要走出小巷的那一刻，那孩童突然间大吼道：“娘，有人砸坏了咱家的墙……”

…………

黑色正浓，在阴鸦的声声召唤下，它将银纱般撒在地面。

月夜之下，四人抬着一顶轿子借月光而走。

地面有些坑坑洼洼，轿子上下颠簸发出“咯吱咯吱”声，终于有人忍不住率先发话。

“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睡觉，非要来到这深山老林之中。哼，早知道就不赚这个钱了！”

“你说得对，抬着轿子里的这位爷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咱这是去哪？”

“都别抱怨了，你看看人家小李，都没说一句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反正这次出来也没白干！”一年龄稍大的人训斥着两人，随后又陷入寂静之中。

“停下来休息会吧！”向卫闭眼坐在轿子中，双手合并放在丹田之前。

突然，他双眼一睁，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一道人影划破黑夜，在银月上留下短暂的印记后，直接对着轿子一掌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