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钧缓缓抬起头来,看到那张粉雕玉琢的娇颜后,立刻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淡漠说道:“夕妃有事吗?”
他的冷漠令慕容夕心里猛然涌上一股难过,记得一天进宫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那一晚的欢爱是那么的浓烈,可二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她再也无法从这张俊美的脸上找到任何爱意,即使偶尔他会紧紧注视着自己的脸,但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仿佛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冷钧见夕妃一脸沉思的样子,便也不再理会,低头看着眼前的奏章。慕容夕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又娇声说:“臣妾见皇上这么久没来找臣妾,心想皇上一定是公务繁忙,于是臣妾命人煮了一碗燕窝汤,希望能让皇上进补一下。”
如花似玉的娇容,再配上如此体贴的话语,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欢喜和着迷吧。但惟独冷钧没有,他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先搁在那吧,朕等下再吃。”
慕容夕见状,心里不禁又羞又恼,但眼前的人是皇上,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上,于是她强忍住心里的不满与难过,继续嗲声说:“皇上累了吗?不如让臣妾帮你捶捶肩膀。”
“不用了,夕妃没其他事的话先退下吧。”冷钧淡淡的说着,眼睛依然看着桌子上的奏章。
慕容夕一阵气结,但又不好作,最后还要假扮大体的说:“那臣妾先告退了,皇上保重龙体!”说完再看了一眼依然埋的人,满脸不甘的走出房门。
过了很久,冷钧才缓缓抬起头来,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舒展一下双臂,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那只金碗,脑里突然闪过一身红色朝服的慕容洁,于是立刻起身,走出房门,跟李公公交代了几句,便朝刑部走去。
来到刑部大堂,那些官员见到他的突然出现,都纷纷跪下迎驾。
看不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冷钧俊颜顿时涌上一股失望,然后低声问:“慕容少卿呢?”
大家都想不到皇上突然到来竟然是找慕容洁,于是都一时语塞,只有其中一个稍微机灵的立刻回过神来,恭敬的说:“回皇上,京城生了一起命案,慕容少卿奉谢大人的命令到城里调查去了。”
冷钧一听,失望的脸更加黯沉,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出大堂,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依然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依然在纳闷着皇上的来去匆匆!
慕容洁与邪邪来到赵某的住处,她终于明白那些钱庄为何肯借钱给赵某了。
原来他有间大的屋子,地处京城中心,而且赵某并不是穷等人出身,据说他祖父那代在京城生意也挺出名,后来不知道为何全都死了,只剩下赵某一个人,原本留了不少积蓄给他的,但他烂赌,又没人管束,于是一年不到,所有积蓄都输光,家产也都变卖了,故现在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外表又长得普通,还这副德性,所以一直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根据她从皇朝律例上所看到的,如果变卖这块地,至少能卖一千多两银子,而赵某分别跟五间钱庄借过钱,都是两三百,最多那间也是五百两,这也更加排除了钱庄的嫌疑。
接下来慕容洁按照曾与赵某结怨的人物名单一个个去调查,有些早已搬走多年,有些案当晚去了其他地方,现在都还没回来。
最有可疑的两个就是张立和李坚,赵某曾经调戏过张立的妻子,故张立一直对他怨恨在身,张立说那晚他去了城里看戏,却没人做证,所以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李坚曾经在赌场上与赵某结过怨,而且李坚也承认了他当晚的确去过赌场,但他没见过赵某。
慕容洁吩咐邪邪把他们的供词都记了下来,回到马车上后,邪邪立刻拿出纸墨,挥笔画下张立与李坚的模样,这是慕容洁出之前就交代过他,所以他刚才特别记下他们的长相,不到半个钟头,两幅画就出现在慕容洁眼前。
接下来,她们又马不停蹄的朝“宇加斯赌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