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给还在昏迷不醒的慕容洁把过脉后,脸色凝重地对冷钧说:“皇上,很抱歉,臣无能,夕妃娘娘的龙胎已经流了。”
“轰!”冷钧一听,内心的痛苦和难受出想象。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何他现在感到无比的悔恨和心疼。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人,他一次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哑声问着太医:“那夕妃几时醒来?”
许太医默默地看了他一下,最后才说:“这个请恕臣不能肯定,虽然娘娘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娘娘似乎意识里不想醒来。”
冷钧径直走到床前坐下,伸手轻抚着那微黑中带有一丝苍白的脸,痛哭流涕,大声喊着:“夕儿,你快点醒来,朕知道错了。只要你醒来,朕保证我们很快会再有孩子的。”其实只要他留意,他会现他的手指沾到一些黑色。
许太医和其他宫人看到眼前这伤感的一幕,都黯然泪下,月儿默默退了出去,准备拿个干净的毛巾来给皇上。她刚走到大厅,便见慕容丞相满脸担忧地赶过来,他见到她,急声问道:“月儿,小姐怎样?胎儿没事吧?”
月儿沉痛地回答:“对不起,老爷,小姐她,小姐她的孩子已经没了,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慕容强颤动了一下,怒声问:“不是交代你们看好小姐吗?怎么会突然没了?”
月儿被他的怒气吓了一下,然后小声说:“老爷,其实……”看看四周都没人后,她才继续说:“其实小姐的胎儿是皇上弄掉的。”
“什么?”慕容强震怒了起来。
“刚才皇上来看小姐的时候,突然吩咐奴婢进房帮小姐拿件外衫,说怕小姐着凉,奴婢拿了外衫出来的时候,看到皇上他……他伸出脚,小姐没留意到,就被绊倒在地上,然后就……”说完低声哭了出来。
慕容强怒不可遏地朝慕容夕的房间冲去,一推开门,不顾一切地质问着冷钧:“皇上,请问为何那样?为何要流掉夕妃娘娘的龙胎?”
正在伤心悔恨的冷钧一听,纳闷他怎么知道真相。再看看周围的人满脸疑惑的样子,便谴退他们。
直到房里只有他和慕容强,还有床上依然昏睡的慕容夕,冷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朕不知道慕容丞相在说什么。”
“哼,不知道是吗?夕儿是你故意用脚绊倒才导致流产的。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就没人知道。”慕容强理直气壮地说。
“你!”突然被人揭穿心事,又想到确实是自己令到孩子没了,令到夕儿昏迷不醒,冷钧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指着他说:“朕是天子,朕做任何事轮不到慕容丞相你来管理,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朕?是朕故意的那又如何?反正他是朕的子嗣,朕不想要随时可以除掉他。”
“你!”慕容强怒气攻心,再也说不出话来。
站在房外的慕容荆被房里传来的对话震得呆呆地杵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心里一直记挂着慕容洁,所以他尽最大的努力,奋不顾身,在短短一个月内击败敌国,他从来没这么血腥对待过敌兵,看着一一个倒在自己长剑下的敌兵,他没有感到一丝内疚和惋惜,他只知道要尽快击退他们,然后尽快班师回京。
他带着万分激动和喜悦回来,想不到听见的却是慕容洁不但流产了,还昏迷不醒,而那个罪魁祸竟然是他誓死追随的皇上。再想起刚才月儿跟他说的皇上对慕容洁的非人虐待,不禁大力推开门,一次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冷钧!
冷钧和慕容强被慕容荆的突然出现惊震了一下,而且冷钧还被慕容荆那愤怒的眼神盯得不由别过脸去。慕容荆径直走到床前,看着上面那毫无生气的人儿,沉痛地对冷钧说:“既然皇上无心对待夕儿,不如让臣把她带回府吧。”
冷钧被他突然这样说吓了一跳,而慕容强也震惊地说:“逆子,你胡说什么?她是夕妃娘娘,怎么可以随便带回去?”
慕容荆激愤地看着他,说:“父亲,皇上如何对待夕儿您心中有数,难道您非要看到她在这里死去才会罢休?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啊!”为了能把她带出宫,不该说那句他都说了出来。
慕容强转眼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看着那暗淡憔悴的小脸,想起她曾经在自己身边撒娇欢笑的日子,不禁老泪纵横,悲痛地低下头来。
而冷钧却惊慌地反驳道:“不行,她是朕的妃子,你们不能带她走。”
慕容荆淡漠地看着他,说:“皇上,您怎么对待夕儿您自己最清楚,既然不真心对她,何苦折磨她?难道皇上愿意看到夕儿醒来后一直愤恨地对着你吗?”
冷钧惊震得后退了一步,是啊,她刚才倒下的时候,看向自己,露出难以置信和痛心悲愤的表情,她肯定知道是自己故意绊倒她的。想到这里,冷钧痛心疾,悔恨交加,沉默地低下头。
慕容荆见状,便轻轻抱起床上的人,径直走出房门,慕容强恨恨地看了一下冷钧帝,也走了出去。慕容荆吩咐月儿粗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踏上侍卫安排好的马车,缓缓走出宫门。而冷钧一直呆呆地留在慕容洁的房里,直到黄昏时分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