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靠着春梅，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不至于露出惧怕的模样。

“夫人。”相知洞悉一切，他知道司马夫人也看到了那张脸，虽然她现在努力的让自己不表现出异样来。

“大师。”司马夫人微微福身。

“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师请。”

小安被相知交给丫环抱下去打理，司马夫人略有不安的看了一眼，在吴管家的安排下，与晋王和相知进了一间屋子，吴管家亲自守在门口。

“大师，你也是知道的吧，小安她……”司马夫人话没说完，泪水就下来了，小安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她现在脑海里都还是那双血红的，没有温度的眼睛。

“都是我的错，”相知向司马夫人作揖表示自己的歉意。

司马夫人避开，她受不起，“大师此话怎讲？”

相知将小安染了魔气的经过挑了些讲了一遍，末了道：“春燕的死委实是意外，要管也是管我思虑不周，最初没有保护好她。”

“怎能怪大师，都是本王图一时新鲜讨了她的佛珠去玩，导致她本来被镇压的魔气又起来了，这要怪还是怪本王。”晋王跟着说道。

“先不说这些了，”司马夫人打断他们，想起小安的那张脸还是心里发毛，“小安她还能恢复正常么？”

“唉，说这些，其实都是希望夫人对小安不要有偏见，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夫人您了，若是您再对她有了什么想法，我怕她执念太深，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相知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司马夫人也是人，有害怕的权利，如果她不答应，他只能将小安带回普林寺。

“我……”司马夫人揪心，她不是对小安有偏见，她只是，她只是害怕。

“一切由夫人自己定夺。”相知不再相劝，他希望小安有稳定的生活，不必住在和尚庙或者尼姑庵里，但是若是勉强司马夫人，结果也未必是个好结果。

司马夫人考虑了一会，还是选择让小安留下来，毕竟是她的女儿不是么，她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得女儿，当年已经亏欠她太多了。

相知满意，晋王也满意，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出了将军府，相知瞅了一眼万里无云的蓝天，想到一刻钟前这里厚重的红云，不知不觉又开始叹气，他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真不是好现象啊。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小安，她懵懂无知与一群鬼生活，后来得到龙石，老徐便像捡到了宝贝似的带她走了这一条路，如今却又想让她过平凡普通的生活，真是天意弄人。”晋王无奈的道，颇有一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感觉。

“她注定不会普通，以后的都是荣华富贵，是别人无法企及的，不过是现在走的太过艰辛坎坷罢了，就此别过吧。”相知这次是强行出关，气息不稳，所以需要回去继续闭关调息。

只不过他走前，往宫里递了一道折子，很普通的折子，内容和前段时间奏请琼后出宫的折子一样，希望琼后遵从祖制，出宫为皇家守灵，但是明德帝能视所有的奏折于不顾，也不敢罔顾这份奏折。

来自普林寺大能相知。

普林寺香火旺盛，尽管上山的阶梯多了些，难走了些，却依然是所有人心里的圣地，都是因为普林寺出了一个脸相知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