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

司马夫人脸一沉，正准备说话，于正连却亲手将人扶了起来，并安排到自己旁边坐下。

“你是谁？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说。

“她，”春燕娘手一指，“一定是她害死了我女儿，是她害死了我女儿。”

“燕婶子，不要胡说，”司马夫人冷冷道，“春燕的死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不能怪到小安头上，她什么也不知道。”

“夫人，”燕婶抹了一把泪，“您当初也是知道那件事的，不然您也不会将她送走，她就是个煞星，国师卜卦也说她是煞星了，您为什么还要接她回来，害死了我女儿。”声声控诉。

“休得胡说。”司马夫人站了起来怒道。

小安神色淡淡，纵然知道司马夫人当初将她送走的原因，但是再次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会痛。

“当年的什么事？”于正连好奇的问。

“于大人，”司马夫人大声道，“这些无稽之谈你不会也信吧？”

“听听也无妨。”于正连回道，“夫人稍安勿躁，且听听这妇人的话再说。”

司马夫人无言，只是神色焦急的不时看向外面，将军和祁儿怎么还不回来？

“大人，”燕婶恨恨的看向小安，“她三岁的那年夏夜……”

那年夏夜，后院荷塘清幽，月光皎洁。

半夜时分，燕婶从女儿处出来，急着赶回去，路过荷塘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一阵低语，声音压得很低，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空灵，絮絮叨叨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唯恐是哪里的孩子还在荷塘边贪玩，她便转了弯儿往荷塘去。

若是还有选择的机会，她宁愿自己听不见，也看不见。

荷塘边，一个三岁的女孩坐着，卷着裤腿，双脚随意的在水里晃悠，时不时发出压抑的被逗乐的咯咯笑声，是玉儿小姐，燕婶认得，于是她连忙喊到：“玉儿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快回去睡觉吧。”

笑声骤然停止，玉儿没有回头。

“好讨厌，被发现了呢，不能一起玩了。”小女孩软软糯糯撒娇的声音，气氛突然就诡异起来。

燕婶有些害怕，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要将玉儿小姐带回房去，不然若是出了事，她担不起这责任。

“小姐，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等会夫人若是找不到小姐该着急了。”燕婶一遍说着好话，一边靠近玉儿，想将她抱回去。

脚步戛然而止，燕婶站在玉儿背后，整个人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燕婶，你看，这是我的新朋友。”玉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欢快的道。

一个脏兮兮的布偶娃娃，对着燕婶咧嘴一笑，随后，一个长着长头发的骷髅头爬上小安的肩膀，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

燕婶晕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玉儿小姐不满的声音：“这么快就晕倒了，真是胆小鬼。”

再次醒来，燕婶就看见了夫人，司马夫人黑着眼圈，显然是一晚上没睡，神情憔悴，问道：“昨天晚上的事不要说出去，知道了么？”

燕婶点头，昨天晚上的事夫人知道了？

司马夫人看出了她的想法，点头，几天前她请国师卜卦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昨天晚上半夜睡不着去看孩子的时候发现女儿不见了，她一路寻到荷塘旁边，恰好看见了那一幕，心里大惊，国师的话回响在耳边，“一位福星，为家族带来繁荣，一位煞星，为家族带来厄运，夫人自行斟酌吧。”

中午时分，下人们在荷塘里挖出了九具尸骨，后被大理寺来人带走，事情不了了之，而荷塘在几天后也被填平了，玉儿则禁足在小楼里，不久之后就被送走了。

小安握紧拳头，小时候的记忆都是从柳奶奶捡到她开始，再之前的事她毫无印象，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这件事我知道，”于正连开口，“那九具尸骨后来证实是前朝某位官员的家人，和小姐并无关系吧。”

“……”

燕婶无语，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