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每天吃的喝的，哪天苛待你了”？</p>

小毛跪得板直，咬紧牙关承受别人怒极时落在身上的拳脚。</p>

“别打了，当心把人打死了”原先生劝说道。</p>

“打死就打死，偷鸡摸狗的人渣，活着浪费粮食”。</p>

“他犯了错误，有衙门惩治，你们不可以滥用私刑”。</p>

原先生是读书人，还是自己家娃子的先生，工人们敬重他，收手了。</p>

“小姐来了”。</p>

姜软软赶到，工人们纷纷告状。</p>

小毛还是一声不吭，眼神坚定。</p>

姜软软蹲下问他“指使你的人是谁”。</p>

小毛没有试图撒谎，他知道上锁的匣子一开始就是一个局。</p>

“你叫什么名字”姜软软换了一个话题。</p>

小毛依旧沉默，一根筋的人往往死守义气，他的眼睛一点波澜一点色彩都没有，姜软软内心很清楚，撬开这个人的嘴很难。</p>

她起身“贺大哥，把他送去衙门吧”。</p>

工人们愣了，这么快送衙门呢？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就是主家的物品，犯了错的下人会直接处死或发卖，记得以前的主家逮到犯了大错的下人，先用私刑折腾一番，越痛苦越好，再考虑如何处理。</p>

一个信鸽飞过夜幕，远在西城的宇文哲知道了姜家的闹剧。他下了一个命令，藏在边关县的暗桩将小毛的祖宗十八代信息透漏给姜家下人听。</p>

姜软软派人实地探查，全部属实。小毛的父母身患残疾，父亲半身不遂，长期躺在床上。母亲眼睛看不见，身体羸弱。</p>

前段时间，他父亲感染风寒，没银子医治，病况越来越严重。那时蔡员外找到他，给了一些银两，所以他昧了良心听从安排。</p>

蔡员外买通了人牙子，将小毛安插进去，他的目的是潜入姜家作坊，偷产品的配方。</p>

小毛万万没想到作坊采用的是流水线的做法，每个工位负责的工作不一样。计划混乱了，措手不及，这几日他跟其他岗位的工人套近乎，进展不乐观。</p>

蔡员外耐不住性子，派手下偷偷接触了几次，催促他，用恩情压制他，小毛心慌意乱，导致脑子不清醒，看见上锁的匣子总认为有好东西，去翻看就落网了。</p>

知道这些信息后，姜软软最在乎不是小毛受不受惩罚，而是人牙子需要换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p>

她派下人把蔡员外收买小毛的事告诉县太爷，都清楚蔡员外是县太爷身边的一条忠犬，这条狗杀不杀，还得看主人的意思。</p>

毕竟穷得要命的人家，忽然之间家境变好了，这点事情走访就能查到，想不想查的缘故。</p>

西州刮沙尘暴了，上年没遇见，今年大开眼界。</p>

外面飞沙走石，沙尘蔽日，能见度非常低。</p>

沙子拍打窗户，沙沙作响，大家只能关在屋子里不敢外出。</p>

天气特殊，容易发生危险。伙计和工人们都接到休假的通知。</p>

大嫂身子重，是家里人重点保护对象之一，她的吃喝拉撒都得待在房里，不能出房门一步，如同禁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