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莫名其妙的话,让涉世未深的小徒弟摸不着头脑。
但柳老道那毕竟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一听张氏说这话,他便知道,张氏想要找个更私密的地方说话。
想到此,柳老道有点头疼。
一般女子这般姿态,多半是私处患上了妇科疾病。
柳老道虽说也不是没有能治的能力,但比起张氏这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他倒宁可给五六十岁的老妪瞧上一瞧。
倒不是说柳老道他口味独特,而是年轻女子更容易传出绯闻。
柳老道曾吃过这个亏,那事情对他的打击还一度不小,正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柳老道都不敢想,要是自己跟张氏传了点绯闻出去,那自己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柳老道有些纠结,不过最后还是医者之仁心战胜了他的利己之心。
“哦,这边请。”
柳老道叹了口气,伸手招呼道。
同时,又对想要跟过来的小徒弟比了停下的手势道:“你在这儿看着点人,别到时候进了小偷来偷东西。”
小徒弟啥也不知道,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另一边,柳老道带着张氏一路往里走,竟一直走到了卧房。
张氏上下打量了一眼柳老道,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
但柳老道却是先推开了门。
等张氏看到门里的情景时,她便忍不住说道:“柳上仙,您也太谨慎了吧。”
房间里坐着一位女子,年纪差不多在三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麻布长袍,黑发乌亮,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边上。
听到外面的动静,那女子便转过头来。但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脑袋也只是笼统的面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并没有对准。
她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双手也有些不知道放在哪儿的感觉:“夫君,来客人了么?妾身听着像是一位姑娘……”
柳老道笑着说道:“贫道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说完,又走到那女子身边,拉着那女子的手说道:“没事没事,你不用动。这位夫人是有些难言的症状,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看一看。”
“哦……”那女子反握住柳老道的手,小声问道:“那……要不要妾身回避一下……”
“不用,你又看不见,回避不回避的有什么用。”柳老道笑着安慰,那女子这才放下了心来。
说罢,柳老道又看向张氏道:“张夫人,请进吧。”
张氏摇了摇头,柳老道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说不会吧,难道这女人真的是抱着不纯洁的心思来的?
想到此,他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拍拍夫人的肩膀示意他要离开,柳老道走到门外。
反手将房门关上,柳老道询问道:“张夫人,您这是何意啊?”
“其实我今日前来,也没什么病要看,只是为了拜托道长您一件事。”
柳道长纳了闷了,什么事要这般神神秘秘的?
不过他口中还是说道:“啊,原来如此。什么事您说,只要能帮上忙的,贫道绝不推辞。”
“唉……”
没想到,张氏竟是直接幽幽的叹了口气。
还没等柳道长询问为何叹气,张氏就有些伤感的说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我也是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
自从前些时日,我家那位大少爷病重,您将他救回来之后,他就好似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跟从前的他是判若两人。
不仅脾气暴躁了许多,听说他还忘记了很多事情,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经人提醒才能够想得起来。
柳上仙,您说,他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啊?”
柳老道一边听张氏说话,神情也一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唐重的事情,他的确是非常在意,可最近来看病的患者一天比一天多,他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也就迟迟没能再登门去看看唐重的状况。
听张氏说唐重有可能是被什么邪祟上了身,柳道长便揉起了下巴上的胡子。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据师父所说,宫廷之中常年有类似的秘闻流传,说偶尔会有将死之人,回光返照,整个人性情大变,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但这类人极其稀少,就算是有,寿命也都很短。最长不过三两月,最短不过一个时辰,就会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