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知悉了这造化之气的变化,也是在考虑如何利用此物。
造化之灵所塑现世是他们眼下的主要目标,似乎是可以用在这里,可这个主意他只是在脑海里一转,就立刻放弃了。
莫说造化之气是不能相互影响的,就算可以,他也不会用在这上面,要令这现世瓦解还有其他手段,而造化之气可以在别的地方起到更大作用。只是眼前他还没决定好该如何做,所以心意一动,就将此气收入了神意之中。
他与两位祖师言道:“造化之灵以造化之气构筑现世,这一处现下是其人定住自身的唯一倚仗了,要能坏去,既可叫造化之灵无从攀附,也能令那一缕造化之气显现出来,那现世之中我已有所布置,我等当试着找寻那造化之气所在。”
曜汉祖师言道:“待我寻来。”
他准备仍用先前那方法将之找了出来,于是袖袍一拂,故技重施,展开无量星光灵气洒遍诸有,将伟力气机皆是映照出来,他对鸿翮祖师言道:“还请道友出手。”
鸿翮祖师应有一声,便起剑光斩下,剑光在诸有之中一撞,无数回应传递上来,然而这一次,却并没有显示出上回那等空洞。
两人皆是有些意外,现在此气可以去得的地界不多,不在虚寂之中,那就只有两处地方可入,一处就是张衍治下布须天,另一个就是造化之灵所造那处现世,不过是二选其一而已,
张衍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神意在布须天内检视了起来,这里完全是受他所掌制的,若此气躲入这里,不可能不被他发现,他转了一圈下来,并没有任何发现,便道:“不在此中。”
两位祖师望向那处造化之灵重筑的现世,既然布须天内无有,那么只可能是落在这里了。
曜汉老祖道:“这现世是由造化之气变化生成的,此气本身还能躲入进去么?”
张衍道:“此是有可能的。”
他手中就持有造化之气,虽因为此物与造化精蕴属于同一个层次,他也无法尽解其中玄妙,可也能推断出一个大概,
造化之气不管躲在哪里,都与所躲藏的地界没有直接交集,其在变化过后,未得终了之前,只介于存与不存之间,所以此气与其所在之地并不是同在一处的,只能说那处所在只是找寻此气的标记或是入口。
何况只有这现世走向终了,此气才会显现出来,所以这两者不存在什么矛盾。
鸿翮祖师道:“此气尽管可能落在此间,可又如何证明?”
推断是推断,可没有真正找到,终究还是无法确定的,况且唯有知悉此气之所在,才能将之收取过来。
张衍考虑片刻,道:“稍作等待,或便能有所见。”
他们伟力无法进入那处现世,可是道传在那里传播之后,自能由此观望世内情形,只要见到有独立于此世之外的空洞存在,那就能证明那造化之气躲藏此间。
曜汉祖师这时道:“玄元道友,以你所见,此气这回没有落在虚寂之内,是偶然变化,还是我等作为所致?”
张衍言道:“此非是偶然,是那造化之气为避免己身再度暴露,故才如此。”
准确的说,在第一缕气机被拿走之后,为避免自身重蹈覆辙,所以不再藏身虚寂之内,而是去了别处。这等做法不是出于造化之气的意愿,此气也不存在这些东西,而是其遵循着某种变化之机而动。
现在能藏身的就这么几处,他相信要是再将这缕造化之气找出来,若再有造化之气,那么下一次很可能就会出现在布须天内了。
曜汉祖师言道:“本来以为仅凭棋盘之上得对弈就可拿捏对手了,未想造化之灵凭借手中造化之气,却是又扳回了些许局面。”
鸿翮祖师也是深以为然,方才他们这一边连取数门道法,又得造化精蕴之地,明明已是占得较大优势,下一步就可设法将造化之灵从棋盘之上逼退下去了,可偏偏却卡在了此处,现在他们必须先解决造化之气,然后才能做得此事了。
张衍笑了一笑,道:“此气被我等提前撞见,这实则是桩好事,纵然眼前有些棘手,可至多不过拖延一下战局而已,并无法左右成败。”
造化之灵使动造化之气时,其正处于被动之时,所以他们可以从容不迫的去解决,若不如此,而是在紧要关头用了出来,那给他们造成的麻烦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就在这时,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感应,知是自己道传已是在此世之中有了根基,目光一聚,再度朝着那现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