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白气横游天际,舒伸西东,截断南北,辟璧真人也是同样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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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识见,大略能猜出此当是溟沧派所施手段。不过心下并不在意,纵然无人帮衬,他自信一样可以赢得此战,是以神色不变,手中持定玉如意,停在原处一动未动。
对面几人阵盘护持,主动上去,哪怕真能打破也要付出不菲代价。
而对方既然冲着南崖洲而来,方才又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当是在溟沧派指使之下而为,那就不可能轻易放弃目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度寻找上门来,他只需等着就好了,一旦交上了手,就有的是机会取其性命。
深海阵盘之中,李岫弥见对方神通了得,就生出避开正锋,侧而绕袭的心思,言道:“玉霄派修士多是北上攻伐溟沧了,这里只他一人阻拦,而我却有三人,何不分头进袭?”
陶真宏思索了一会儿,否决道:“有些冒险了,李道友此策,若放在往常,许可让他分身乏术,可那位辟璧真人当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说不定有什么挪移法宝在身,正等我自投罗网。”
三人合力,还可与之稍稍周旋,可要是分开,对方有挪移之法,就能反过来将自己这边逐个击破。更何况摩赤玉崖上也不可能连一个守山之人都不留,要是对方投以法宝相助,那更是难以招架了。
李岫弥再是想了想,道:“如此说来,要攻上南崖洲,就绕不开此人了。”
陶真宏目光中似是多了几分锐利,道:“绕不开也无关系,与他做过一场就是了。”
与吴汝扬斗战时相比。此次他不但有虺龙精魄可用,还有三十六崆岳在手,再加三人齐上,也是颇有几分成算的。
李岫弥转首看向米真人,问道:“真人以为如何?”
米真人对具体如何做并不关心,她只问了一句。“何时动手?”
陶真宏稍作思量,把手中源纲走兽收起,道:“这便去与他见个胜负。”
辟璧真人在海上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心中骤起感应,抬目一望,见三道遁光朝往自己这里来,不禁一笑,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神情。
三道遁光很快到了近前,随后分开一立。陶真宏站住正位,打个稽首,道:“周真人,得罪了。”
辟璧真人把袖一甩,道:“无妨,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米真人不由蹙眉。冷声道:“何来此论,我与溟沧并非主仆,而是友盟。”
辟璧真人呵呵一笑。面上略带鄙薄之意,道:“果是如此么?”
李岫弥一声笑。道:“想来是贵派视诸派为仆已久,故也如此看到我辈?”
他本是拿话回刺对面一句,未想到辟璧真人却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并道:“强尊弱卑,能者居上,乃是理所应当。我玉霄为主上,诸派为仆婢,又有何不可?你等自以为不同,殊不知,只是溟沧派手中几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
陶真人不去与他言语争执。只道:“今日死生之斗,谈论此些又有何用。”
辟璧真人一扫三人,言道:“那便领教高明。”
米真人看他不惯,故其话音一落,却是第一个动了,面对这样的敌手,她未有丝毫保留,上来就祭了一只玉鼓在天,鼓声一震,可见有大气之中有无数细丝生出,同时两指一并,扬起手来,就接连斩出数道刀芒。
李岫弥也并不落后,当即自口中吹出一道乌烟。此烟这看去平常,却是那蜃虫死后留下的蜃气所炼,只要沾染上身,立可叫对手神思恍惚,
而斗战之中,这等疏漏就足可致命了。
陶真宏暂未动手,但却蓄势待发。
在他们先前合议之中,对方极有可能施展“云瀚一气天”之术,他并不知晓被圈入术中该如何破解,但只要有了准备,却有办法提先躲过。
三人不说此前如何,在南海与玉霄派缠战几次之后,也是知晓彼此手段,配合尚算默契。
而且难得的是,如今以天下洞天修士,为留存精气法力,大多数人数百乃至上千年未曾与人有过斗法,与之相比,他们已算得上是老于战阵之人了。
辟璧真人见两边来袭,不慌不忙转运法力,那一柄玉如意已是自手中飞起,顿时定住了往来气丝,随即另一只手把大袖一甩,顿有一道道夺目清光展放出来,眨眼之间,不拘是刀芒还是乌烟,都是被那光华消融下去。
“灵枢大玉清光?”三人一见,连忙向外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