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门,清儿啸,清儿梦里半面妆”
“半面生,半面死,半面剑下阎王啸”
“今生命,来世怨,一灵一劫一世还”
轻轻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钻白轲耳中,可他并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有的,只是无边无际黑暗的压抑。
白轲睁开眼,脑中是微微的混沌,他从床上起来,太阳还未出现。
想起昨晚那无边无际的吼声,声音仿佛来自天的尽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仿佛乃是远古古妖的震世嘶吼。
伸出手,心神轻念间,一股血色光团升起,在手中跳跃,仿佛在欢呼雀跃一般。
他微微洗漱一番,便出了门。路上,买早斋的店铺都挤满了人,其他店铺并未开门。
他伸着道路向东走去,许久之后,道路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座木制的房屋。
木屋建得很高,需要走几十阶的青石台阶。
白轲拾阶而上,走的不紧不慢,一会便走到了木屋之前。
“长鹿书塾”四字匾额便是在木屋门前。
白轲推开门,便走了进去。经过庭院,长廊。远远便听见了读书声,声音稚嫩,如同清溪琢泉般清灵。
白轲循着声音,便走到了教学的屋室。
十几位穿着淡雅的小童,手捧书卷,正摇头晃脑的诵读着。
穿着整齐,一身书卷气的青年男子坐在小童身前,安静翻阅书卷,不时使用笔墨勾画,有一种别样雅致的气息。
白轲站在窗边,将下巴磕在窗沿,往里望着,眼中泛着艳羡之光。
学生诵读完毕,青年先生放下手中毫笔,合上书卷。
“不错,颇有进步。好了,早课完成,都去用早斋”
年轻先生对着面前的孩童轻言,看着他们一个个奔着跑出室内。
先生声音微低,却很是好听,有一种如古琴鸣响的无杂。
室内空无,只余先生一人,他却是转过脸,看向了白轲,毫无表情。
白轲心虚似的低下脑袋,却有一种无数巨剑凌空刺向他的感觉。
全身寒毛倒竖,冷汗涔涔。
白轲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身体仍有种被什么死死锁住的感觉。
他走到门口,轻轻拜下:“先生”
青年先生并未看他,只是再次翻阅未批完的书册。
“你非我书塾子弟,无需拜礼,更无需称呼先生”
青年先生声音变得毫无感情,仿佛凌空巨剑刺下,冰冷而又凌利。
“洪叔让我来先生此处旁学,并且暂住,还请先生成全。”
“洪宣,他离开了?”青年先生看向他,出声问道。
“是”白轲再答。
“去往何处?”
“不知!”
“可有东西交予我?”先生问道。
“有”白轲从身前取出厚厚的无字书卷,递给先生。
青年先生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书册封面上的字,并未翻阅。
“收拾好东西,午时过来”青年先生将书卷递回,白轲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