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矢阵型!”
鼓点密集,惊心动魄,看到清军骑阵马头攒动,如墙而来,李定国握紧了长枪,缓缓打马向前,周围骑士也是轻轻打马跟上。
五千骑兵和清军几乎同样数量的骑兵搏杀,大阵中的董士元等人,也都是面色凝重。
这一战下来,不知要折损多少人马?
“传令下去,怀庆卫炮兵、火铳兵护住后翼!”
董士元大声呐喊,吩咐了下去。
高桥大战一触即发,时间一常,塔山大道的清军肯定会前来增援,他也想来个围点打援。
清军大阵中的杜度和一众清军将领,人人都是云淡风轻,有些人甚至是谈笑风生。
别看宁远卫的明军架子十足,这一场对决,明军定会一冲击溃。击溃了明军骑兵,后面的明军步卒大阵,满洲铁骑冲击之下,肯定会土崩瓦解。
这些家伙的铠甲、火炮,倒是可以抢过来,另建几营骑兵和火器营。
对方的战力,他们丝毫也没有放在眼中。
至于战败,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
战无不胜的满洲铁骑,何时在野战骑战中输过!
“杀明狗!”
固山额真阿赖一马当先,挥舞着长刀,嗷嗷大叫。
万马奔腾,地面颤抖,双方二里之遥,都是缓缓打马,相向而行,慢慢加速,缓缓靠近。
一时间,原野之上,视线尽头,全是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马头和骑兵,人人凶神恶煞,人人脸色狰狞。
韩未波在明军的锋矢阵型之中纵马而奔,看到的只是同袍打马向前的背影。他抬起左臂,用臂上的圆盾遮住侧面,眼光不时看向前方。
进了一里,双方都是加快马速,犹如奔腾的潮水,漫山遍野,大地为之剧烈颤抖,马上的骑士,人人都是提起了精神。
骑兵不同步卒,骑射是很多河南卫军必须掌握的技能。就像李定国,本身就是骑射、步射俱佳。
双方很快接近,羽箭破空,遮天蔽日,双方都是有无数人跌下马去,血肉横飞,落马者很快便被踩成了肉泥。
李定国催马而进,不停射出羽箭,清军的羽箭落在他身上,或射在盾牌之上,“当当”作响,纷纷落地。
河南卫军铠甲马具都是精钢打造,全员披甲,再加上有盾牌遮护,和清军部分披甲比起来,装备上大大占了上风。
清军骑兵满蒙混杂,满洲骑兵大多披甲,重甲者冲前,轻甲者居后,弓箭手披披甲或棉甲居后;至于蒙古旗兵和蒙古藩兵,他们天生是马背上的战士,大多身披皮甲,弓马娴熟,冲阵射杀,再也凶猛不过。
不过如何弓马娴熟,骑射和步射相比,无论是准头和力量上,都要相差很多。骑射加战马的冲击力,才是骑兵的根本。
“杀明狗!”
“杀鞑子!”
双方终于狠狠撞上,就像狂潮巨浪,人仰马翻,马嘶人叫,喊叫声声嘶力竭。
李定国一马当先,精骑分列两边,紧紧簇拥着他,人马披甲,横冲直撞,狠狠撞向清军骑阵。李定国仗着坚甲和盾牌遮护,狂撞生凿。众骑军阵型紧促,李定国长枪连刺带砸,众精骑手铳齐发,马刀狂劈,引起一片人仰马翻,鲜血淋漓。
锋矢阵型,犹如一个巨大的三角箭头,外围的河南卫军骑士拼命冲杀,内部的河南军则是不断打出手铳,
甩出震天雷。
两军冲阵,清军大阵外围的弓箭手不停射出羽箭,里面的则是和河南卫军将士拼命厮杀,想要尽快的杀溃对方。
两军混战,近在咫尺,河南军骑士狂打手铳,震天雷狂扔,马匹悲鸣,将士惨叫,无数清军骑士或身上血雾飙升,或人马被震天雷炸伤,一片片栽下马来。
韩未波扣动扳机,一个张弓欲射的鞑子被打的满脸是血,栽下马去。韩未波摸出一颗震天雷,捏碎蜡封,很快点燃,奋力扔了出去。
“通!”
震天雷落地,在清军骑阵中爆炸,四五匹战马嚎叫着重重摔倒,与此同时倒地不起的,还有几名清军。有两个清军昏头昏脑站起,被后面奔腾而上的战马撞翻,再也没有起来。
和韩未波一样,河南卫军的锋矢阵型内部,无数冒烟的铁疙瘩凌空飞舞,四五十米以外,就纷纷落入了清军的骑阵。那些快速突进的清军骑兵,一片片栽于马下,烟柱滚滚,笼罩了无数的人马。
“啪啪”声不绝,两军交战,如此近的范围,二三十步,河南卫军的骑士们纷纷扣动扳机,硝烟弥漫,至少数百清军被打下马来,绊倒己方骑士一片。
“通!通!”
河南军骑士纷纷扔出震天雷,爆炸声不断,烟尘飞舞,血肉横飞,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震天雷雨点般落入清军骑阵,距离河南卫军锋矢阵型左右两翼各50米的范围内的清军骑士,死伤无数,光是震天雷的攻击,就造成了上千清军的损失。
清军骑士也纷纷拼命射箭,几个河南卫军骑士还没有掷出震天雷,就被射翻,几颗冒烟的震天雷掉在地上,炸翻了周围的十余名同袍。
冲阵的每一刻,双方都有人人仰马翻,丢掉性命。每一刻,都伴随着鲜血和尸体,残酷而又直接。
“投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