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苦笑一下:“当然是回学校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了,还能去哪里呢?”
“哎呦,这听着话里是带着幽怨呢。怪我呢?”杜晓晓翘起秀眉,似笑非笑的说。
墨羽看着她的眼睛,笑笑。
有一种男人,笑起来就像四月的暖阳,嘴角轻轻扬起,眼角漾起清波,仿佛能融化冰雪,温暖大地。
很多人说过墨羽笑起来的样子很帅,会让人感觉特别温暖亲切,兄弟们看了会羡慕嫉妒,女孩们见了会羞怯、心头小鹿乱撞,村里的老人们见了会忍不住夸一句:这娃好咧。
还有一种男人,在气氛正好、空间正好、机会正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情况下,仍然可以把关系维持在简单浅显的程度,而不深入,这就是一种罪孽啦!
天不罚他,有人也不会放过他。
杜晓晓看得恍惚,竟忘了下面要说什么。
空间一下安静下来,只闻两人间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四条视线逐渐变得炽热,在空气中胶着痴缠。
杜晓晓的眼神和红润的唇瓣,对年轻男人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墨羽舔舔发干的嘴唇,站了起来,声音沙哑的说:“我真的该走了。”
事态的发展又一次脱离正轨,起码在杜晓晓心里是如此。
她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莫名羞涩,还有一丝落寞和遗憾在心底升起,继而又转化为羞恼呈现在脸上,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一串钥匙,蹬蹬蹬走了出去,把门摔的嗡嗡作响。
墨羽看楞眼了。
呀!咋突然气上了?!
只好拿起沙发上她的包包,然后追了出去。
杜晓晓独自站在楼栋入口处,脚下狠狠蹭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提溜来提溜去的,该不是把石头当成某个讨厌鬼了吧。
墨羽走过去,站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轻轻扯扯她的衣角,把包包递到她面前。
杜晓晓眼眶微微泛红,扭过头去,也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看到杜晓晓失意的样子,墨羽突然觉得有丝心疼,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好提着包,默默在后面跟着。
御都花园的大门外是一条极为宽阔的马路,路两边栽种着高大罕见的蓝花楹,细密的复叶像极了羽毛。
杜晓晓停住身影,仰望着伸入到半空中的树冠,问墨羽:“你见过这种树开的花吗?”
墨羽同样仰起头望向铺满羽毛般叶子的天空,低沉的说:“没有。”
“它的花可美啦,近处看是蓝色的,远点似乎又带着些紫,像一个个梦幻的小喇叭点缀在枝头。
你知道吗?每年的六月份我都会徒步在这条路上行走,地上铺满了落樱就像梦境一样。”杜晓晓脸上洒满光辉,眼神雾蒙蒙的,似在回忆极为美好的事情,又似隐着说不出的宁静和忧伤。
是这样吗?
墨羽心神一颤,看向杜晓晓,她的身形突然显得那么幽远又那么近。
那个近些年困扰自己的梦,不也这样吗?只是,那是两排长满肥厚如圆扇般的叶子,开满紫色桐铃的泡桐。
“那梦幻般的色彩,你一定要来看看。”杜晓晓转身看着墨羽,目光深远而平静。
“好。”墨羽定定看着她,眼底揉着似有若无的柔情,肯定的说。
两人继续沿着这条路慢慢往前走着,俊男美女很容易引得过往行人的回首瞩目,但是两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那里只有蓝花楹和他俩。
头顶是绿色的叶子、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脚下是如水墨般瓢浮的羽毛,点点的光斑洒在俩人的身前和身后,在路人看来本身就是极为梦幻和惊艳的。
杜晓晓告诉墨羽,十二月份的时候炎国会有一场全国的医药师等级考试,让他做好准备。考试内容主要涉及药材、药理、产地、医学、医术、病例等。
这些内容对于已经继承了药神传承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墨羽表现的很平常,这让身为医科大学一员的杜晓晓很是意外,因为她为了开那个牙科诊所,考取的证书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杜晓晓戏言,待墨羽考取证书后,两人合伙开家诊所,墨羽负责赚钱,她负责数钱,然后把诊所发展成全国最大最有名的医院,让那些有钱人开着车拉着钞票上门来求看病,那个时候墨羽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师,她是全国最有钱的女人。
墨羽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这个女人再三追问他好不好,他终于点头说:“可以。”
得到墨羽的应允后,杜晓晓笑的咯咯的,捡起地上的叶子撒向天空,叶子看似羽毛,却并没有羽毛该有的轻盈飘浮,很不争气的随着气流翻滚几下掉落到地面。
“这条路深秋也很美吧?金黄色的叶子一定是漫天飞舞。”墨羽看着树冠上略为泛黄的绿叶问。
“还好吧,只是略为萧瑟些。”杜晓晓似乎更喜欢六月的蓝花楹。
“你喜欢秋天吗?”她转头问墨羽。
“喜欢。特别深秋的落叶和满目的金色很是能打动人心呢。”墨羽微眯着眼睛,看着路的尽头说。
“到了十一月底这里真的是金黄一片呢,你可以来看看。”杜晓晓的声音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