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来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源于向往?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有一个朋友,唔,你也见过的,正是昨日那个带着一股子媚态的女子,她似乎就对成道没有念想,她对这种事似乎并没有什么追求,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武方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想起夜色曾说过的话,她对成道没有兴趣,这一点和武方截然不同。
“公子你这么一说,老朽也想起来了,昨日那位姑娘似乎的确与公子不同呢,她的眼中看到的是和公子不同的景象。不过公子说你也不太清楚为何而成道,这话可就假了,公子的眼中没有看不清前路的迷茫,对于公子来说,前路或许有艰难险阻,但没有看不清方向的迷雾。”
全有才信誓旦旦地模样让武方一怔,心中暗暗称奇,这姓全的老头儿似乎的确有非凡的眼力啊。
武方最初的成道目的是为了探求大道的真妙,追求自由的道路。
为此他不惜修炼太上忘情,修炼分身之法,太上忘情让他心境愈发趋于清明,所谓明心见性不外如此。
付出了这些,武方从没有觉得后悔,他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包括他预料之外的武尚离开。
所谓自食其果,不外乎承下自己当初的选择的后果的罢了。
如果因为害怕承担后果而退缩,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就好了?
由于武方的出身,有无数种道路可供他选择,但无论是哪一种选择,简单或是困难,只要是选择了之后,那就不得不担下这个选择带来的结果,善果也好恶果也罢,武方都会不退缩的接受。
“老先生说的是,或许前路会有不少困难险阻等着本公子,但本公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当然就会一直走下去。”
武方笑了,他也曾考虑过,自己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追求成道,是否应该呢?
现在想来,这种问题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嘛,既然选择以此为由而走了这条路,那还问应不应该就实在没意义了。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武方的脚力自然不慢,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运上轻功,踏叶飞花,以他深厚的功力,足够他赶很远的路了。
只是这全有才功力奇差,年龄也摆在那里,腿脚虽然不至于不灵便,但也说不上利索,此刻竟然也能走的飞快,再一次让武方心中刮目相看了。
“公子,老朽有一事想问问公子,公子可否如实回答老朽?”
全有才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武方带着不解的脸。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武方又开始暗中琢磨了,这老头儿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这么一板一眼的模样和语气让武方心中纳闷。
“老先生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直接问了,天外世界威胁在即,倘若公子就是那救世主,公子该当如何自处?”
武方摆摆手,道:“老先生这是何意?本公子是救世主与否可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天外世界的危险,想必就算老朽不说,公子应该也明白,既然存在这样的危险,那么负担救世之重任的公子你自然是首当其冲,既然如此,公子可还有担负救世重任的勇气和担当?”
武方撇撇嘴,“老先生不必激我,我武方可不吃激将法,莫说救世重任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就算真的轮到我了,本公子也是该干嘛干嘛,如果能救本公子自然不会推辞,救不了本公子也不会勉强,所谓生死有道各安天命,本公子固然有不愿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可那天倘若真的来了,若是避无可避那就直接面对罢了。”
武方的态度不温不火,没有被全有才的激将法所影响,也没有消极的推卸否认。
救世之责,真要轮到他头上了,甩不掉就担着,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武方的想法。
“那若是救世与成道只可择其一而选呢?”
全有才似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小孩子才做选择,本公子可是成熟稳重的大人,当然两边都要顾及。”
武方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全有才一愣,他似乎没想到武方根本就不按他的思路走,一般人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或者都会择其一而选,但武方却偏偏不是如此。
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按照对方的意愿行事的必要,包括这样的选择,既然有了两个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三个呢?为什么不能全部都选呢?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