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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武方摇着从李神匠那里取回的折扇，在院里哼着小曲儿，一如既往地一跃跳上假山，假山下，光着膀子的王三此刻正慢慢舞着剑。

王三的舞剑姿势很笨拙，不过他却舞的很用心，因为这是少爷教他的，少爷教的自然是对的，王三心下如此想。

王三跟了武方已有近十个年头，也作为武方的小厮在这间别院生活了近十个年头，王三的生活很简单，每日跟着武方，武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样的日子他很喜欢，也觉得很满足，哪怕如今已经是个即将长成大人的帅小伙儿了，他也依然想继续留在这间别院，没有为什么，因为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家。

五年前，跟着武方的他，见武方在院里舞剑，武方的剑并不快，但每一次挥动却总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也觉得少爷舞剑很好看。于是武方每次舞剑他都会在旁边观赏，他知道少爷是个无人能及的绝世天才，也知道少爷舞剑是在修剑。

少爷曾告诉他，舞剑，跟随的是道，不拘泥于剑招，随心而动，才可明悟剑道真途。

王三不能理解怎么才能随心而动，但他觉得少爷说的是对的，所以他全部都记了下来。

某一天，每日舞剑的少爷突然不再舞剑了，王三不解，询问少爷为什么，少爷告诉他，看书比舞剑更有趣一点。

看书比舞剑更有趣？王三同样不能理解，比起看书，他还是更喜欢舞剑多一点，少爷只是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呆子，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这俗人。”

自那之后，少爷便不再舞剑，整日躺在院里的假山上看书，可是王三还是觉得舞剑更有趣一点。

于是他开始请教少爷该如何练剑，少爷告诉他，你想怎么练便怎么练，倘若不知道该怎么练的时候，就去给我锻炼你的身子，你这脆弱的身板儿，练什么剑，说罢，指了指院落一角的两只水桶。

于是自那以后，少爷每日在假山之上看书时，王三便会在假山下拎着一把玄木剑，遵循着少爷的指导，按照自己的心意舞剑。

倘若实在无法出剑时，便挂着两桶水按照少爷的吩咐锻炼身子。

时至今日，他仍然无法舞出如少爷那般道韵天成，剑势圆润而不失锋锐的剑，但他已经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舞剑了。

虽然姿势还很笨拙，但是每一次挥动，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发生了变化，那种奇异的感觉在自己挥剑时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倘若剑势中断，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快就会消散无形。

只有亲自经历才能感受其中的美妙，王三知道少爷以前为什么喜欢舞剑了，这真的很有趣，王三心下这样想。

只是少爷说看书更有趣，是这样吗？

还是舞剑更好，王三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