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莹大声道:“你小心点,连个人都抱不动,真没用!”
乔之华面红耳赤,连忙双臂用力上抬,把白羽公主抱紧,说道:“怎会抱不动,她身上有水,滑溜的紧,这才险些掉了下来。”
童冠英和钱中义已经游到了对岸,率领其余人众绕着湖岸奔来。张正又向湖里打了几把飞刀,向郭采莹和乔之华道:“快走!”
郭采莹在前,张正断后,乔之华将白羽公主背在背上,展开轻功,向东南方奔了下去。
跑出数里,见后面暂时无人追来,乔之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笑道:“这是神农谷的灵药,我在贵派的祭祖大典上得的,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此时白羽公主又已昏迷过去,乔之华好不容易把她唤醒,让她把药服下,不敢耽搁,继续向前疾奔,终于在日落前追上了杨敬轩等人的车队。
车队中有备用的车辆,乔之华把白羽公主放进车中,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向张正道:“兄弟,你好歹跟你师父说一声吧。”
张正的心里很是为难,明知师父不愿多管闲事,但白羽公主的事又不能不管。自己如能退敌当然是好,偏偏对方人多势众,武功极高,若不托庇于师父羽下,势难保公主周全,左思右想,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道:“当然要向师父禀报,我这就去。”
郭采莹道:“你快些回来。”又看了乔之华一眼,说道:“你不是说崂山派内功很厉害,能把衣服烘干吗?怎么浑身上下还是湿淋淋的?”
乔之华尴尬道:“这个……大敌当前,不可虚耗内力,万一那伙人追了上来,我还要奋不顾身,以寡敌众,与他们大战八百会合……”
郭采莹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你看着点人,我看一下公主的伤势。”一边说,纵身上了白羽公主的大车。
乔之华道:“我方才已经看过了,应该没有外伤,内伤倒是不轻,不过服了神农谷的丹药,应该好转些了。”
郭采莹道:“我自己会看,不用你啰嗦。”
乔之华忙道:“是、是,莹妹是药门弟子,看伤的本事自然高明、自然高明。”
张正忧心忡忡的走到杨敬轩身边前,只见王子星、马子睿、吕广、云鹤天、海擎天、杨端、杨婉妡等人都在,大家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一见他走过来,全都住口。海擎天皮笑肉不笑的道:“张兄弟,你去了哪里?把什么人带回来了?”
张正看都没看他一眼,向杨敬轩躬身施礼道:“师父,弟子有要事禀告。”
杨敬轩沉着脸道:“什么事?”
张正站直身子,缓了一口气,说道:“师父,飞天羽境的白羽公主,您以前也见过的,如今受了重伤,流落到此,弟子已把她安置在车上,特向师父禀告。”
杨敬轩已经得到禀报,张正救了一个女鸟人回来,正和一众首脑人物商议此事,见张正还敢来不必嫌疑的来报,登时气往上冲,沉声道:“谁让你带回来的?她是咱们的仇敌你不知道吗?剑仙们怪罪下来,你能担待吗?”
张正已料到师父会生气,不敢看师父的眼光,低声道:“师父,她在本境流连不返,确是她的不对,但若因此打杀了她,好不容易达成的和议便会成空,之后兵连祸结,冤冤相报,不知要死多少人,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不要与她为难,等她养好伤后,放她回去吧。”
杨敬轩道:“就你一个人心系天下,忧国忧民?就你一个人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别人都是残忍好杀之辈?那鸟人公主有没有罪,该不该杀,是凭你一个人想当然呢,还是要各门各派的集体公议?”
张正听师父的话明明不对,但又似乎很有道理,难以反驳,心中焦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只听师父继续道:“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遇事不听前辈的教诲,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早晚要闯出大祸,追悔不及。你也不想一想,那么多的武林前辈,各派元勋,奇侠异士,剑仙高人,都没你想得深远,都不及你的见识?哼!真是可笑!那鸟人女子好生看管,有人查问索取时,交与人家便是,退下去吧!”
杨敬轩说到退下去吧,张正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一抬头,王子星、马子睿等人向师父竖起了大拇指,赞他一番话说入情入理,大是高明。杨敬轩连连摆手道:“惭愧、惭愧,我教出了他这样又蠢又犟的徒弟,也算是家门不幸,贻笑大方了。”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有十几人手提长剑,疾奔而来,双方的人一接触,有人快步来至杨敬轩身边,禀道:“师父,华山派米会昌、钟鸣,恒山派童冠英、钱中义四位前辈率众来访。”
张正心头一震:“他们来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