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五支、第六支银蛇镖又到,张正用手中的银蛇镖左拨右挡,“铮、铮”两声,第五支、第六支银蛇镖又被张正打落,但张正手上的银蛇镖也把持不住,落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第七支银蛇镖已射到面前,此时张正长剑已失,双手酸痛难当,已无力再接,但若不将镖接住,以高飞的武功,必然命丧在这支银蛇镖下。
性命攸关之际,张正没有半分犹豫,和身向前一扑,把高飞扑倒在地。
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危险,郭采莹惊呼声中,白光穿过张正的身体,继续向前飞行,“噗”的一声,钉在了土地庙的墙上。与此同时,一条血线从张正的身上喷出,空气中立时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乔庭木右手长剑御敌,左掌一立,发出一记掌心雷,“咔嚓”一声大响,李重光藏身的大树向后翻倒,树上栖息的群鸟受惊,呼啦啦从巢中飞起,在庙上盘旋了两圈,往西北方而去。
李重光当然不会被翻倒的大树砸中,但震惊于掌心雷的威力,又见误伤了张正,将来不好向掌门师兄交待,心中一乱,无心跟强敌对战,身形一闪,已在数丈之外,再一俯身,向东南方奔了下去。
那八名自称是叫化帮的汉子,其实都是鬼手门新收录的带师学艺的弟子,见李师叔仓皇逃走,哪还敢恋战,纷纷收招后退,追赶李重光去了。
乔庭木对张正舍命相救高飞之事甚感意外,又看出打伤张正之人是个暗器高手,暗夜之间,追上去怕也讨不得好去,将长剑还鞘,来看张正的伤势。
郭采莹和乔之华已经奔到了张正身前,郭采莹见张正上半身一片鲜红,也不知伤在哪里,吓得手软脚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乔之华也很焦急,但比郭采莹镇定了许多,见高飞仍和张正搂抱在一起,抬腿一脚,踢在他臀上,喝道:“松手,敌人都跑光了,还抱着人家干什么?”
高飞连忙松开手臂,自己坐起来的同时,把张正搂在了怀里。
这时大家看清了张正双眼紧闭,前胸和后背有一处贯穿伤口,鲜血仍在向外流淌,因已不再运转内力,是以不会像方才那样喷射而出。
郭采莹见他伤得厉害,不知能不能活,大急之下,哭了两声,眼前发黑,身子向后便倒。
乔之华连忙扶住,慌道:“莹妹,莹妹,你别吓我啊!”
乔庭木出手点了张正前胸和后背的穴道,说道:“抬到庙里再说。”
小五、小七快步上前,一个扶头头,一个搂脚,想把张正抱起。
高飞道:“我来吧。”一个人轻轻抱起张正,快步向庙里走去。
乔庭木抢先一步进入庙中,准备好了金创药、绷带等应用之物,等高飞进来,扶张正在地铺上坐好,也不用刀剪,双手一扯,撕破了张正上身衣服,上药包扎之后,又给他服下了生肌补血的丹药,这才把他的身子缓缓放在地铺之上。
乔庭木给张正裹伤时,郭采莹想看又不敢看,侧着身子,不时用泪眼朦胧的余光瞥上几眼,等张正在地铺上躺好,忙走上前问道:“乔前辈,他没事吧。”
乔庭木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坐在铺边,左手食中二指搭在张正左腕,只觉他的脉搏虚弱之中又有一股勃勃生机,心中已然有数。
他给张正切脉的同时,将一股连绵柔顺的内力送入其体内,先在十二经脉上游走,再走奇经八脉,诸般经脉上全部行遍,只在胸腹间三四处穴道上略有阻滞,其余均畅通无阻,更知他伤势虽重,不难调养,心想:“能够如此,也算万幸。”二指一收,站起身形。
乔之华一直在旁边小心侍候,见叔叔收功起身,忙问:“叔叔,我兄弟伤得怎样?要不要紧?”
乔庭木道:“伤在心肺之间,放心,死不了。”
此言一出,郭采莹和乔之华固然大喜,高飞和老管家以及小五、小七也是面露欣喜之色。这几人都知道张正是鬼手门弟子,对其怨恨很深,平日里连一句话也不说,想不到在紧要关头,竟是此人舍命相救。
张正又缓了一会儿,药力行开,渐渐能开口说话,先说了一个“水”字。
郭采莹连忙取来温水,小心喂他喝了几口,张正摇了摇头。郭采莹道:“再喝点儿吧。”张正道:“不渴了。”郭采莹又抹了两滴眼泪,哽咽道:“你还痛不痛,可吓死我了。”张正勉强一笑,道:“咱们武林中人,挨刀挨剑,还不是寻常之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郭采莹道:“那是他们,你不许受伤。”
张正见她双眼红红的,脸上泪痕未干,又听她这样说,心中一阵温暖,暗想:“师妹对我确是一片真心,唉,若是妡妹在此,也对我如此关心,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