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罗炜一捂脸:“哥哥,能别说这个吗,忒不吉利了。”
鲁智深哈哈大笑,随即将桌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敢情是要壮行的意思,罗炜冲着酒保招手,让他再去取些酒来。谁知,就在他背身的功夫,鲁智深已经一点都不客气的抓过了罗炜挂在椅背上的水囊:“洒家之前就想问了,兄弟两只那么大的酒囊鼓鼓囊囊的,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好物件,莫要小气,分哥哥一半!”
说罢,拔开塞子,一手捏口,一手揪底,倒提着来了个对囊吹,这吞咽速度,简直奇了。
罗炜苦笑:“哥哥,你就没喝出,这只是水吗?”
鲁智深在喝头几口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只是较平日喝的冰凉爽口了许多,于是并不打算住口,只想就着这水把一切的憋屈郁闷统统的咽进肚里。
这货灌了个水饱之后,打了个嗝:“痛快,好水,好水啊!”
众人黑线。
可下一刻,鲁智深白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罗炜一捂脸。
陈都头大着胆子凑了过来,也不敢上手,用刀鞘指着鲁智深,大喝一声:“你这厮诈死……”
罗炜嘴角抽了抽:陈都头,你拿错剧本了吧!
“谁诈死?”正这时,史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后头跟着提着门板的武松。
罗炜问:“那个柳氏怎么样了?”
武松回答:“没什么大事,断了几根肋骨,还有些脑震荡,”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鲁智深,“他喝水了?”比起其他人,武松更了解鲁智深,除了他自己,这里还真没有旁人能把他撂倒成这样。
史进一摸鲁智深的鼻息,发现他没气了,瞳孔收缩,狐疑的看向武松和罗炜:“提辖哥哥气绝了,是谁害死了他?”
潘掌柜眼见着自家酒楼又出事了,整个人崩溃了,疯了似的冲上来捶打罗炜:“衙内,你怎么能这么害人呢,官爷,鲁提辖是喝了衙内的水,才……”
史进的眼圈都红了,一把提起另外一只水囊:“是不是你们害了我提辖哥哥?”
罗炜挣脱了潘掌柜,赶紧摆手:“你们等一等,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鲁智深的胸膛有了起伏,罗炜赶紧示意大家:“你看你看,有气了吧!”
可好景不长,这种事情不是光恢复了呼吸就能没事的。
又等了片刻,史进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无事?究竟何时能醒?”
罗炜的汗都下来了,这哪里说得清,他又没有精确计算过,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从恢复呼吸到苏醒,期间耗费的时间可着实不短。
陆老大夫二度被店小二背来的时候简直无语了:“我一把老骨头,即便你们用背的,也快被你们折腾散架了,说吧,又有何事?”等他彻底检查了鲁智深现在的情况,不由得哼了一声,“胡闹,分明是疲乏至极熟睡之人,又有何病症!”
史进上前两步:“真非药物所致?郎中确认否,为何久唤不醒?”
陆老大夫回答:“老夫还能瞧错不成,只不过美梦睡得太沉而已,等醒了自然无事。”
送走了陆老大夫,史进虽仍有狐疑,却还是跟罗炜道了歉。陈都头凑了过来:“衙内,小人还要将犯人押解回去,您看……”
罗炜说:“人都这样了,押回去又能干嘛?”
陈都头一脸难色:“小人也是按律行事,上头发了拘押令,小人也不好做啊!”
武松后来也是干过都头的,知道对方的为难,开口道:“算了,你让你的四个手下用门板把人抬走吧!”见罗炜还想分辨,继续道,“你放心,我会跟着的。”
谁知,史进一抬头:“还是小人跟着吧!”他对罗炜和武松这对终究还是不太放心的。
就这样,陈都头打头,四个衙差一人一角抬着门板,门板上头搁着鲁智深,最后跟着提着长棍的史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衙门。
罗炜跟在后头喊:“抬门板的,稳着点,要是把鲁提辖摔个好歹,我绝饶不了你们。”
武松则感慨:“这门板,真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