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知道大伯祖?”
“嗯,虽然我嫁进来的时候大伯已经离家了,但是你爷经常提到,当年你爷家里地少,兄弟几个要是都留家里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成家了。大伯是长子,本来应该继承家业的,但他却主动离家,田地一点没要,说都留给弟弟们,走的时候只带了几百文大钱和一包袱干粮。”
“那大伯祖可是对咱家有恩哪。”
“可不是吗,当年要是大伯不走,走的就该是你爷了。”
“娘,你要来见见大伯祖吗?”
被女儿提醒,葛婆子一拍巴掌,“对啊,我得过去见见。我、满山、满河,再把你大侄子带上,这是咱家长孙,我们四个正好凑两条飞舟,等会儿就动身,晚上就到了。”
“行,那我和大伯祖说一声。”
陈满芬端着茶水送过去。
罗铁连忙起身伸出双手去接,“表妹辛苦了。”
他心里还直纳闷,表妹可是修士啊,修士,怎么在家里还做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
边军中的修士,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罗铁和他们说话都要轻声细气,生怕一不小心得罪高人。
陈老爷子回到村里,心情很好,很健谈,指着罗铁说道:“这孩子啊命苦,才一岁大他爹就上战场没了,家里的田地都被叔伯们分了,他娘带着他回了娘家,没几年也一病没了,后来长大成了家,唉,好日子没过两天,媳妇难产又去了。这孩子打小在我身边长大,心善,比我亲孙子还孝顺,这次回乡非要一路护送,说他都不听,唉——”
接着絮絮叨叨又说了罗铁的许多事情。
罗铁以前从军,作战勇敢,又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从一个小兵升上了火长。
去年和南蛮作战,罗铁立了功本来应该升任把总。
把总是九品武官,算是有了品级,是军中官和兵的分水岭。
结果因为没有背景,又拒绝陈老爷子拿出家底替他打点,功劳被人顶了,把总没当上。
罗铁觉得待在军中没意思,借口有伤请了长假回家。
陈老爷子好一通说,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
陈满芬这才找到机会说了她娘、大哥二哥晚上会过来看望。
陈老爷子端着茶杯,疑惑道:“他们不是在宁州吗?”
“是,不过族里有飞舟,他们六个时辰就能飞过来。”
老爷子差点摔了茶杯。
陈六安正喝茶,噗嗤一口喷了出来。
罗铁在一旁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
老爷子不是说族里是乡下人家,生活很困苦吗?
这次回来还特地带了三十两银子,一来是他们住下来的食用,免得给族人带来负担,二来遇到实在揭不开锅的能帮扶一二。
到了临海县,知道这里前年遭了潮灾,大部分田地都无法耕种,十室九空。
当时老爷子哭了好久,生怕族里人都没了。
后来遇到牛员外一伙人,听说他们要去陈家村就一路跟随,得知这帮人竟然是要强占村子里好不容易整治出来的田地,才一怒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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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百亩地恐怕是族人们活命的指望啊,老爷子和罗铁当时才那么愤怒。
现在情况咋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呢?